信繁的声音像是一枚小巧的石子,虽然很轻,却仍然在平静无波的湖泊上激起层层涟漪,打碎了酒吧里微妙的平衡。
伴随着愈加凛冽的眼神,前方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露出了一张布满刀疤和伤痕的脸。
饶是见多识广的信繁也被这样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只是他的表情没有出现一分一毫的裂痕。相反,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中还染上了些许兴味。
梅斯卡尔的面部轮廓比浅野信繁更立体,眼神也冷漠残酷得多。他认真地注视着你的时候,会让人感觉有一股森然的冷意顺着脊椎爬上头皮。
周围的小弟们哪怕没有直面梅斯卡尔,也被他周身的气势骇得狼狈地避开视线。似乎就连盯着那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的男人看都会丢掉小命一般。
信繁正对着的刀疤脸注意到小弟们的举动,不禁啐了一口唾沫“啊呸!就这个小兔崽子都能把你们吓成这样?!都给老子站起来!!”
不过老大的怒吼虽然能迫使手下乌泱泱围成一圈,却并不能给信繁带来应有的压力。
他的眼神冷了一分,语气中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枡山漱平在哪儿?”
“哼!”刀疤脸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拍到了吧台的桌面上,神色间颇为得意,“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信繁沉默地看向他。
刀疤脸以为他的话成功吓到了面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子,不禁更加嚣张,话语间也更不客气“你大概是枡山宪三派来负责保护他弟弟的狗吧?回去告诉你主人,叫他准备好五千万来赎枡山漱平!”
信繁微微低头,眼神中透露着无趣,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么准备好钱,送到我面前求着放人,要么就尽早准备后事吧!哈哈哈哈……”
刀疤脸还在张狂的笑着,可是顺间他眼前一花,黑衣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刀疤脸慌了,他连忙抓起旁边的手枪。然而还没等他抓稳,一股强大到足以折断手腕的力道便毫不客气地从手上传来。
他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就被人反剪着双手按到了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
而那个消失不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摸到了他身边,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力道逐渐增强。
“你、你、你快放开老大!否则、否则!”
在一片震惊和害怕之中,有一个小弟颤抖着吼了一声。
信繁懒洋洋地抬眼看去,随即举起了已经被他收缴的手枪“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对了。”他冷漠地低头看向刀疤脸,“还有你。”
小弟瞬间浑身发抖。
刀疤脸连忙求饶“我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信繁没空听他废话“再问你最后一遍,枡山漱平呢?”
“他喝醉了,就在里面躺着呢。”刀疤脸乖乖回答,“我没对他做什么,是他自己走错了路,而且还在我这儿喝的酩酊大醉……啊!!”
刀疤脸的脸被信繁的手掌和木椅挤压得变形,敢怒不敢言。
信繁透过通向操作间的帘子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都到这个地步了,刀疤脸应该也不敢说谎。他心里为西拉担心,于是便没有再为难这群黑道上的小混混,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然而没想到他刚松手朝操作间走去的时候,就突然被人用枪抵住了太阳穴。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的放你离开吗?竟然还把手枪还给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愚蠢。”
信繁“……”
唉,宽容大度一次怎么就这么难?
他把右手微微向前推了推,轻声说“你以为我没有枪吗?”
一把伯莱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信繁握在手中。
说着,他又举起左手,轻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