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没再说什么。
他紧紧地抿住下唇,心脏处不断传来令人担忧的恐怖预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蛛网捕获的萤虫,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头顶之上的大网。
他明明知道景光是怎样的人,明明知道景光会给他怎样的回答,刚才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那句话呢?
是因为不甘吗?是因为害怕吗?
或许他必须承认,在诸伏景光的事情上,他已经不再理智了。
……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一辆拉风的摩托稳稳停在了驻车场中,摩托车上戴着头盔的帅气少女取下墨镜,耳边还夹着一支手机:
“喂,我已经到机场了,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人。”世良真纯的目光在到达口附近不断徘徊,寻找着,“你确定他是今天的飞机吗?”
“确定,如果找不到就给他打电话。”听筒对面传来世良玛丽的声音,“咳咳,按我说的做,他知道我是谁。”
世良真纯撇了撇嘴:“你们的人真奇怪,既然他是你叫来的,你为什么不肯见他?”
“我还不希望我变小的事情被英国那边知道。”
“那你也可以……”
“啰嗦。”世良玛丽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女儿的话,“赶快办你的事!”
“嗨嗨……”世良真纯随意地敷衍着老妈,然而下一瞬,她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了某个身影。
世良真纯的瞳孔陡然皱缩,她迅速丢下摩托,向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赶去。
玛丽听出电话这边的情况不对,皱着眉质问:“你在干什么?”
世良真纯根本无暇回答母亲的问题,她冲进机场,却已经无法在人群中找到那个身影了。
“世良真纯!”当玛丽连名带姓地叫某个孩子时,就表示她现在很严肃,如果孩子们不及时回答,后果会非常严重。
世良真纯将手机放在耳边,目光却始终在人群中搜寻着:“我刚才看到大哥了。”
“秀一?”世良玛丽颦眉,“确定吗?”
“不确定,我还没有看清他就已经不见了。”世良真纯的语气难掩着急,“你说他难道真的死了吗?如果没有,他为什么不给你打个电话?”
闻言,世良玛丽冷哼道:“那也得他知道我现在的联系方式才行。你别管他了,赶快照我说的做。”
……
“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灰原哀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明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烤肉?”
信繁正在整理最近的情报,闻言他摇摇头道:“这两天有点忙,下次吧,下次我陪你……”
“博士也要去哦。”灰原哀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让哥哥同意,她淡定地说,“那几个孩子期待烤肉很久了,说什么也要让博士去,你们能放心吗?”
信繁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转移到了灰原哀身上:“什么时候的事?”
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今天,好像是他们之前参加露营时遇到的一对夫妇邀请的。”灰原哀注视着信繁的眼睛,问他,“你不跟着去的话大概根本无法放心吧?刚好顺便借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灰原哀不说信繁还没有感觉,她一说,信繁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他捻了捻眉心,答应下来:“好吧,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灰原哀轻轻点头:“那我回去继续分析资料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嗯。”
临出门时,灰原哀忽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那个人不告诉你,大概也是不希望你想太多吧。有时候想得简单一点说不定会更好。”
信繁敲击键盘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伴随着极细微的关门声,灰原哀离开了书房。
是吗,是他想得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