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那些房子年久失修,我从去年就让吴管家找人来修葺,你一只拖拖拉拉不肯。现在好了,没砸到下人,倒砸到了自己儿子。”吴远山责怪道。
“老爷,这怎么能怪我,都是清野房中的那个丫头不懂事,将脱落的门框用棍顶了起来,清野推门不小心才砸到的。”吴夫人替自己辩解。
“出了事,你怪一个丫头,让你住那样的房子难道你不想办法把门框顶起来,难道会敞开了门来睡?”吴远山的责备让吴夫人哭得越大声了。
“老爷,你可不能冤枉我,这修房子可不能乱修,是要请高僧看过了风水选个好日子的,不然会影响到老爷的官运还有我们吴府的福运的。我已经请了安国寺的高僧看好了日子,就选在九月初一。再说现在天这么热,请来工匠还要多付消暑的茶水钱,秋后修葺不是更便宜些吗……”
“官运?福运?要是不早日修葺,砸死了人,官运福运算个屁,我们全家就到大理寺的牢房里呆着吧!到时候别说什么高僧,就是如来佛祖下凡也救不了你!你也别为了几个钱,就拿人命不当回事!”
吴远山不等夫人把话说完,就出声斥责。
“吴管家,吴管家!”
吴远山不管夫人哭死哭活,高声唤来吴管家。
吴管家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到吴远山跟前。
“老爷,有何吩咐?”
“你今日就将府宅所有的住房包括下人们的还有牲口棚做个大检查,需要多少个工匠,明日就请来,在一个月之内将府里所有有安全隐患的房子修葺完。不管需要多少银钱都不要计较,记住,安全最重要。今日起,让下人们集中住在安全的房子里。”
吴远山虽下了死命令,但吴管家行事看惯了吴夫人的脸色,不由得瞧了瞧在一旁啜泣的吴夫人。
“你看她作甚?这个家难道我的话也不作数了吗?”
吴远山一个眼神让吴管家吓得赶紧道个“是”,急忙溜了出去。
“你看看这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说出去,我堂堂中书令让下人们住朝不保夕的危房!还有你看看,儿子儿子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女儿在婆家飞扬跋扈,你个当娘的也不知管教!房子成了危房也不舍得花钱修葺!日日只知道拜佛念经,月月往寺庙供奉的灯油钱就花去我一半多的俸禄,你要是每月能拿出两三两银维护房产,你儿子也不会被砸晕,你要是多花一分钱的心思在儿女们身上也不会是今日这副模样!”
吴远山呵斥完吴管家又来骂吴夫人,这还不解气,越说越气愤,指着吴夫人的鼻子继续骂道“还有青川的婚事,你虽是他的继母,可也是自小将他养大的,理应疼爱有加才是!儿媳陆氏病故已有四年了,青川的婚事你可有上心?儿子也在你这个做母亲的跟前求过了好几回,你可曾为他张罗过?”
吴夫人嚎哭着,听见吴远山将自己骂得一无是处,说别的也就罢了,但扯到吴清川婚事上,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抱过了吴远山的胳膊,哭喊道“老爷,你就冤枉死我了!我进吴府时,青川只有三岁,我是拿他当亲儿,日夜呵护着养大,老爷,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青川的婚事不顺当,那是他自己不愿意,我是媒人也找过,姑娘也介绍过,可青川都不满意啊。”
“你介绍过,你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瘸子就是跛子,搁我我也不愿意!”吴远山瞪着眼睛叫骂。
“天地良心,郭家姑娘不跛,只是小时候受了点伤,缺了半个脚趾,走路是看不出来的。人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又烧得一手好菜,又孝顺父母,人也长得清俊,是配得上青川的。”
“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商贩出身,家里除了有些钱,哪一样能配得上我们吴府?你眼中除了钱还有什么?”
“郭家是出身商贾,但也是做大买卖的,多得是公家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