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穴全部刺遍,她呕出鲜血喷了一地。这不算完,废去经脉后,又将一双手肘猛地往地上一敲,顿时从关节处寸寸扭成了怪异的形状。做完这一切,雀阴已疼至极限,她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肉不断痉挛,死死看向号枝的唯一眼珠里满是哀求。
“真是个忠仆呀。”号枝忍不住轻叹,顺手往沈玄度苍白的脸上拍了拍,后者依旧紧闭双眼,长睫下泪珠涟涟。她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迦楼罗众看了许久,突然带着恶毒的笑意弯腰在雀阴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爱舒哥哥爱到死去活来。可就算你为了救他自废经脉,自废双手,就算你暴毙在他面前,他心里的人还是景阳,永远都只有景阳……你气不气?”
雀阴没有辜负号枝的恶毒。此番话字字如钢钉入脑般刺入意识,激得她疯狂惨嚎,趴在地上蠕虫般涌动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沈金乌——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一定——”
话音未落,无数鲜血从雀阴的五官七窍中喷涌而出,在一声尖利怨毒到不像人能发出的嘶吼之后,她再也不动了。迦楼罗众女卫哀声恸哭,号枝却仰天大笑,拖着沈玄度,依靠虎迸卫裹挟如潮水般飞快地从村中退出,往山林里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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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终于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兜裆布,而身边有个清秀的黑衣女子手里抓着一块棉布,眼睛却盯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马上就会有两只贼手拧上来……
“啊啊啊!!”书生惨叫着拼命拉扯被褥,想要把身体裹起来。
号枝毫不留情地用布巾往他脸上抽“叫什么!你这幅小身板只剩排骨,老朽还不稀得看呢,童子鸡!”
最后这三个字让谢琅很有再昏过去一次的。“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个江湖混子,就是云伐那种又厉害又变态的家伙……”
陆凌霜掀开马车门帘,从外面探进半张脸,一双青灰色的眼珠冷冰冰地盯着号枝“号枝前辈,那书生不堪大用,再耍他说不定又会大病一场,届时还是得您费心照看。”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老朽又厉害又变态。”号枝一把将书生好不容易卷到身上的被子扯开,“热毒还未消,你得晾着,晾到皮肤不再发红为止。”
谢琅这才想起那晚狂饮沈玄度的毒药,把自己的胸腹抓得稀烂,要不是陆凌霜一掌把他打昏,说不定会活生生把心肺肠子都刨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众人是如何从那个可怕的“桃花源”里脱身的?他一点也记不得了。
还没来得及发问,回答的人便到了。
马车的窗帘被人一把拉起,先是一张又黑又长的马脸在外晃了晃,然后出现的是与马脸差不多黑的人脸“号枝前辈,再往前一点就是蒙州地界,您真的要把那祸害扔在路边?”
“要不然呢?他若真死在老朽手上,还得拜托戴小将军准备棺椁。”
朝堂上姓戴的武将只有武卫将军府。而人在极北三州,被称呼为“戴小将军”的,那便一定是戴流生的长子戴仲,现任灵州军大营的总管。在戴仲与号枝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互相挖苦中,谢琅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晚雀阴暴毙,迦楼罗众几乎都发了疯。号枝携白狼巫师作质,与陆凌霜一同且战且退,退入山林后便与前来接应的戴仲汇合,因恐琵沙迦纳转回追杀,放火烧毁了山村中种植天魔果的梯田。
“啧啧,谢小友你是没见到那场面,吃过那劳什子白玉丸的村民,一见天魔果被烧都疯癫了!”戴仲嫌说得不够热闹,干脆放开马缰给他比划,“那鼻子眼睛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呀,像水似的哗啦啦往外面涌,人被虫子魇住了往火海里跳,烧得连骨头都没留下来……那就是人间地狱!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