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他那么近,还是那么个姿势,不是图谋不轨是什么?燕迟哼了一声。
“就算我果真要图谋不轨吧,那也是怪燕小侯爷……谁让你这么……秀色可餐呢?”她一双明眸里闪动着狡黠刁坏的光,居高临下睨着他,满满调侃的笑意。
说他……秀色可餐?燕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登时怒不可遏,再坐不下去了,腾地一下便是自那把太师椅上弹了起来,怒瞪楚意弦一眼道,“楚大姑娘当真是半点儿不知矜持为何物吗?有没有半点儿身为女子的自觉?”
“这燕京城中自诩矜持,从不行差踏错的贵女燕小侯爷见的还不够多吗?可曾喜欢过?”楚意弦也不恼,只是淡笑着反问道。
“真会强词夺理。”燕迟瞪着她,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好像与她是再说不通,便不想再说似的,蓦地便是掉头,大步流星而去,连句招呼也没有。
楚意弦一直笑着相送,直到人走远了,她脸上的笑容才收了收,转头望着那壶被遗忘在竹几之上,无人问津的消食茶,她的双眸亦是黯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声道,“糟糕了,好像将他惹恼了!他的气性一向大,不知要多久才能消气。”
本来她挺满意今日的进展,往后大可借着向他请教生意的名义与他多谈一些,他这些日子待在小院儿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这是个再好没有的转变,等到他习惯时,怕也就离不开了。
谁知道一时的情不自禁,就将事情搞砸了。
这下好了,他只怕不会来了。
楚意弦料得不错,等到第三日,本该燕迟过来小院儿用午膳的日子,她直等到午后也不见人来,也没有人如他离京之前特意来告知一声,好似就这样消失不来了。
楚意弦早料到了,便也不在意,转身让结香几个收拾一下,便是走了。
步行从后街胡同出来,走到金爵街上,路过广聚轩时,她转头望着广聚轩的门楣,停了停步,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声。
他有多么挑嘴,自己再清楚不过。他这般赌气,只希望莫要亏待了他自己的肠胃才好。
他那金贵的肠胃若是不好好将养着,等到几年后,便会狠狠地给他苦头吃。
想起不太愉快的往事,楚意弦皱了皱眉。
她真的不是故意调戏他的。
怪只怪,他,秀色可餐。
而她,情不自禁,太想靠近。想了太久,忍了太久,一有机会,便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