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她却不管不顾,一只手揪了他的衣襟,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鼻尖往他颈间轻嗅,这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了……燕迟再忍不住,伸手要将她一攘。
她却已经先行撤开了身子,站直后皱眉看着他,“你受伤了?”
燕迟一愣,显然有些跟不上这急转直下的速度。
“你身上有药酒的味道!”方才不知是不是他身上淋了雨的缘故,那味道不太明显,她又挂心着怕他受凉,张罗这张罗那,没有注意到。这会儿那味道被炭火一激,浓烈了两分,她这才察觉到。
燕迟真没有想到她都心神恍惚了,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个,“没什么!就是那日猎野猪时被撞了一下,有点儿淤青,都已经让关河每日用药酒揉过了,不碍事儿!”
解释完了,却见楚意弦仍然目光热切地盯在他身上,那模样,竟好似要将他的衣裳给直接扒下来看个究竟一般。
这种事儿,别人不好说,以楚大姑娘的剽悍,却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正好听见帐外隐约的人声,燕迟便忙道一声“我走了”,便是急匆匆往外走,却有些慌不择路一般,“嘭”一声撞在了外间他方才坐过的那个锦杌上,他不敢停,一边龇牙咧嘴地抚了抚小腿,一边蹦跳着逃出了营帐去。
看这模样,果真应该伤得不重。楚意弦弯起红唇,笑了起来。
营帐外,楚煜却满是惊吓地瞠大着一双眼瞪着从自家妹妹营帐里窜出来的人,“你怎么会从里头出来?”抬手指着后头,楚煜眼底渐渐燃起了火。
燕迟却再顾不得其他,道一声“我还要当值,先走了”,便是跑走了,可脚步却有些踉跄,那怎么看,怎么像是背后有恶鬼在追,被吓得逃走的。
可落在楚煜眼中,又自另有一番解读,谓之心虚。
楚煜又急又怒,手指点着燕迟的背影,想骂却又怕隔墙有耳,骂不出口,只得憋着,手一挥,踩着略重的步伐走进了帘子里。
“阿弦!刚才燕迟是从这儿出去的吧?你都是大姑娘了……”楚煜心中在跑马,什么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蜚短流长,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这些话在脑海中轮番上涌,却还不等他说出,便是被楚意弦打断了。
“大哥……”楚意弦笑若春阳,“咱们给爹娘写封信吧?我想他们了,还有二哥和三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