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还多管闲事了?那要不,那再将你送回去?”萧韵挑眉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还真要拉着楚意弦往回走一般。
楚意弦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好郡主!我就是说着玩儿的,谢谢你方才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方才的玩笑话!”
萧韵听罢,这才松了手,微微扬着下巴道,“我知道你巴不得在我姑母跟前讨巧卖乖,可过犹不及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咱们总归是女孩子,也不能太掉身价了,你说呢?何况,还有我那两位伯母在那儿呢,即便是你不怕她们,可光与她们同处一室也觉得膈应,还不如远远躲开来。”
“是是是!”楚意弦伸手,反挽住了萧韵的手臂,“所以还真要多谢郡主救我出苦海!”
“是苦海了?”萧韵挑眉反问她。
“必须是啊!郡主说是便是!”楚意弦狡黠笑道。
“算你识相!”萧韵哼了一声,到底没有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楚意弦和楚曼音道,“离开宴还有一会儿,我先带你们姐妹俩四处转转,这宁远侯府的花园倒也有好几处值得一看!”
见她兴致颇高,楚意弦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何况,不管她其实对这座府邸有多么的熟悉,在旁人看来,她都是头一回来宁远侯府,让萧韵带着转上一转,倒也挺好,于是她牵起唇,很是欢悦地笑应道,“好啊!”
楚曼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三人便并她们各自带来的一个贴身丫鬟,一行六人随意择了一条路逛了过去。
一边闲逛着,一边闲话,只是时节已临深秋,这园子即便再有能工巧匠照看着,也敌不过天时,到底有些萧瑟,看了一会儿,萧韵便觉得有些没意思了,一边百无聊赖地迈着步子,一边很是不经意地笑问道,“方才我过去时,正好听见一耳朵,说是你母亲和祖母都要来京了,可是真的?”
近旁有一丛尚未完全开败的紫菊,手边一朵开得正好,在这一片萧飒的秋景中,显出几分傲霜的风姿,让楚意弦不由得俯下身去仔细一顾,听得萧韵的问话,便是笑着回道,“是啊!我也是前些时日才收到的家书,估摸着再过些时日就回来了!”
“听说你母亲好多年未曾回过京了呀!一个诰命夫人,却能随着夫君在苦寒的边关镇守要塞,说起来,你母亲挺让我佩服的!”萧韵笑着道。
楚意弦听得这话,也很是与有荣焉,“莫说你了,就是我,也觉得我母亲很是了不起!”只是前世时,她对母亲有许多不谅解,总觉得母亲将父亲看得最重,反倒忽略了他们这些儿女。而四子一女中,她又是最可以被舍弃的那一个。
否则当初燕迟强娶于她,她爹怒不可遏,哪怕是圣旨赐婚,以她爹对她的疼爱,她若执意不愿,他哪怕顶着抗旨不遵的罪名,也不会将她嫁了。
可却是她娘,不知如何说服了她爹,又说服了她……其实也不算说服,在那个时候的楚意弦看来,那不过还是强求,拿她父兄的前程,拿楚家的兴衰作筹码,让她懂事,让她大局为重。
她不是冷血之人,无法自私得只顾自己,所以,只得同意了。可从那时起,她对母亲就存了心结。他父兄因燕迟的强娶而心生不满,即便将他嫁了,对燕迟也从来没有好脸色,两家因这桩亲事非但没有成亲,反倒结了仇。她几回回门,她娘都语重心长说服她,既然嫁了,便收收心,对燕迟好些,将自己的日子过顺了,只有她将日子过好了,她父兄的那口气才能顺过来,两家子才能好。
可她当时只觉得满心的委屈与不甘,非但逼着她嫁了,还要逼着她去讨好强娶她的男人,凭什么?
她不乐意听那些,后来,便更不愿回娘家了,与她娘即便偶尔见着了,也是无话可说的状态。
可是,如今再回想来,当初她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