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王笙有些惊讶。
王夫人却是笑着,面上全无昨日的火气,“早前我怎么劝你,你都不肯收了心思。如今这样一来也好,昨日他将那两个人送回来,听说还将王妃娘娘身边的墨书也一并处置了,你可瞧懂了他的用意?”
这个“他”是谁,王夫人和王笙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王笙却是一脸乖巧道,“女儿愚钝,还请母亲教我!”
王夫人脸上便是展开笑来,“他不愿将事情闹大,所以将人归还,让我们自行处置,这是给咱们王家面子。可同样的,也是在护着楚家那个丫头。不管他是不愿得罪了楚家,还是真瞧上了那个丫头,我不管!不过,我瞧得明白的是,他对你没有半点儿心思。既是如此,你早日歇了心思也是好,他一个永远出不了头的皇子,自然比不上宁远侯府的小侯爷,我家笙姐儿果真通透机灵!”
“母亲的意思,是会帮我?”王笙喜不自禁。
“这样的好姻缘,与我家笙姐儿甚为相配,为何不帮?”王夫人说到这儿,却是神色一整,“不过,今次的事儿下不为例,往后行事不可再这般鲁莽了!”
“是!女儿知道了!”王笙连忙乖巧地应下,只是却又迟疑道,“那……楚家那边……”
“怕什么?”王夫人一挑眉,“莫说并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就算有,楚家……不过就是仗着一个楚怀洲罢了,一屋子的草莽,如今陛下在,他们觉得自个儿了不得,若有朝一日……”后头的话,王夫人到底没有百无禁忌地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却也是到了的。
“总之,他们不敢怎么样,笙姐儿尽管安心便是。”
王笙听罢,福了福身,道一声“是”,起身时,眼底却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是啊,她如今有了倚仗,这倚仗比楚意弦的倚仗来得还要坚实,怕什么?
萧韵第二日便登了金吾大将军府的门来看望楚意弦。娄氏感念她昨日的帮助,对她很是亲切周到,笑容满面地将她引至楚意弦的流霜院,好茶好果地伺候着,便留了两个小姐妹一处说话,自己则去了厨房盯着,今日必然要整治一桌好席面来招待萧韵。
萧韵见楚意弦脸色红润,神色平和,心放下了大半,笑着道,“见你这般我就放心了!说起来还是你好福气,如今有母亲在身边,有什么委屈都有人宠着,自然不会有大事儿。”
“都说了你若是羡慕,也尽可以认她当母亲!”楚意弦笑呵呵道。
“又想占我便宜!”萧韵佯怒地瞪她一眼,想起的自然是那日楚意弦跟她说,她还有两位未成家的兄长的话。
楚意弦笑笑,不说话。
萧韵的目光便是在屋子里好奇地逡巡起来。楚意弦的闺房与一般姑娘家的闺房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倒是……目光不经意落在了炕梢上放着的针线篮子上,瞄见了上头那些或粉或红的衣料下头一抹隐隐的黑色……
她目下微微一闪,“没想到你还做针线呢?我还当你和我一样,半点儿女红也不会的。该不会是摆在这儿做样子吧?给我瞧瞧!”一边说着,她已经一边极快地伸手过去,将那针线篮子往身前拉了来!
“别碰!”按理说,萧韵和楚意弦合得来,两人当真是如同多年好友一般,亲如姐妹,楚意弦性子爽朗,不该介意此举。谁知,她却是脸色大变,急急喝止了一声,这还不够,直接扑过去,就上手抢。
偏偏她这般紧张更是惹得萧韵非看不可,竟是端着那个针线篮子一个旋身,便是从炕沿站起,疾走两步,到了房中央。
楚意弦却是脱了鞋,在炕上躺着的,自然比不得她方便,只能眼睁睁瞧着她伸手将那针线篮子里的料子抖落开来,那一抹扎眼的黑便是尽现眼前。
“别看了!”楚意弦趿拉着鞋冲上前去,伸手一把将那些料子收拢到怀里,一股脑地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