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应了一声,屈膝朝着崇明帝福了一礼,便是随在萧晟身后,往御书房外走去。
到了殿外,萧晟先是将方才崇明帝吩咐去叫人进宫的事儿与徐公公说了,徐公公自然会安排下去。这才带了楚意弦,一路出了御书房。
出门便是笔直的夹道,两侧是高耸的宫墙,本来还算宽的路登时显得逼仄起来,更别说那夹道长长,好似漫无尽头一般,让人心里发堵。
日头已经西斜,橘黄色的霞光笼了下来,又给这座富丽堂皇的宫城镀上了一层绚丽的颜色。
“方才陛下已经下令,让燕迟不用回京了,直接驰援北境。”无声走了片刻,突然听得身畔萧晟低沉的嗓音响起。
楚意弦的脚步蓦地一顿。
萧晟又走了两步,没有听她跟上来,这才顿下步子,转头往她看来。她一张雪白的脸沐浴在橘色的霞光中,好似上了一层釉彩般,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偏生一张平日里爱笑的红唇这会儿却是抿得紧紧的,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更是紧紧盯住他。
“这不是我使的坏,而是陛下在听说军报后便下达的命令。他说,燕迟左右也在外头,离北境也近,这回的事儿,他本也有责任在身,就当戴罪立功了。
燕迟就要上战场了,我若记得不错,他自小便有征战沙场的愿望吧?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在宫里伴学,小小年纪居然便仿着写了一首少年行,那真真是少年意气,恨不执金吾,想要建功立业的愿望渗透进了字里行间,得了先生好一顿夸赞,说他很有志气,不愧为将门虎子,承继了先祖遗风。
虽然,后来他荒唐了许多年,为了什么,你我应该也都心知肚明。不过鱼游浅水,龙困浅滩罢了。如今机会来了,他可以一展抱负,难道你不为他高兴吗?”
萧晟一边说着,一边笑望楚意弦。
楚意弦却半点儿高兴不起来,那战场险恶,又岂是当初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能够看清的?如今的燕迟,也许看清了些许,却已是身不由己。
“燕迟倒是好算计,身在千里之外,尚能运筹帷幄,将静兮居士平安救下。你猜,他是否也料到了这战祸必起,无关其他,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