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可以与他们共生死。而如今,她却只能守在千里之外,提心吊胆地等着。
娄氏都是如此,更遑论其他人了。
楚意弦收敛起心绪,对娄氏道,“阿娘,我今日想去趟长公主府。”
昭阳长公主此时想必也得知了北境开战,以及燕迟被崇明帝派去前线的消息,夫君与唯一的儿子都上了战场,她身边又没有别的亲人,心里必然不好受,她想去陪陪她。
娄氏转瞬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去一趟也对,这个时候,她正是需要人宽慰的时候,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这样时秋在前线也更放心。不过……”娄氏拉了楚意弦的手,意味深长道,“昨日阿娘与你说的话,你考虑清楚了,这倒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楚意弦点了点头,“阿娘说得对,阿弦知道该怎么做。”做了一夜的噩梦,她反倒安然了,前世她与燕迟的悲剧更多是因着他们彼此隔阂,离了心,她既重来一回,不想重复前世的悲剧,那便要打破这一点。
本就说好要坦诚以对,他们早前也都是那么做的,一路携手走到现在。虽然也曾历过坎坷,但始终两心如一。她不能打着一句“为他好,不想让他分心”的旗号,便堂而皇之地瞒住他。阿娘说得对,这事儿,她得知会燕迟,也要告知昭阳长公主。她信他,也信自己,他们携手,总不能过得比前世还不如吧?
生死尚不惧,又惧什么前路?
娄氏见女儿想通,比什么都高兴,打发人收拾了些礼物,让她带去长公主府,也顺道准备了另外一份,让郑疏桐也带着回一趟娘家,自然也是存了宽慰之意。
郑疏桐再大方懂事,毕竟还是年少,又是新婚燕尔便与丈夫分离,楚煜又是去的战场,祸福难料,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在婆家却要谨慎着,不敢太过随意,免得惹了婆母不喜,也只有到了娘家,才能敞开心扉,哭上一哭也是好,心里总要敞亮许多。
就跟她的阿弦对着她才能说出心里话是一样的。
娄氏大度豁达,想得开,而郑疏桐懂事,自然明白婆母此番行事的用意,心中感念,回了郑府,与安阳郡主说起,母女俩感叹一番这桩御赐的婚事比她们原先预期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