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离开,赵佩兰找个借口让梅香出去,便责怪敏姝和慧姝“你们怎么回事?说话都不带脑子的!那张二姑娘只肯亲近四丫头,若没四丫头,我们能进得来么?醒醒罢,这是在西乡侯府,不是常宁伯府,再怎么不喜欢她,总要忍着一天。等会还要去春雪堂坐席,看刚才那些公子贵女们,都是轻言细语行动从容、彬彬有礼的,他们可不愿意与你们这样动不动作脸作色的结交,你们若还不改了,就真如玉姝所说,先回府去吧!”
慧姝抚着膝盖,不服气地撇撇嘴,敏姝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张老夫人和侯夫人分明不待见那死丫头,刚才侯夫人让管事婆子搀她出来,厅外那些姑娘们可都看见了,我们跟着她不是丢脸么?等会去坐席,还不知有没有人搭理我们呢。”
赵佩兰鄙夷地看她一眼“真不知舅母怎么教的,你好歹也是常宁伯府大姑娘,却这般没脑子又目光短浅!张府长辈不喜玉姝,也不会到处去说,况且年长的宾客都在清芳阁,刚才看见的那些年轻人,应该都是跟着家中长辈来的,公子们自会往揽月楼去,那十来个姑娘估计要留在清芳阁跟随长辈们一起用宴,其他更多的姑娘都在春雪堂,她们又不知道清芳阁这边的事情!等宴饮完毕,大伙儿成群玩得高兴起来,就更没人记得这些了。
生辰宴图的就是热闹,必定会有各种各样名目逗乐子,说是男女分开,到时候会如何谁知道?张家既看不上孟家,那也罢了,外头来的客人中,家世门第比张家高贵的又不是没有,看看刚才的安国公霍世子、威远侯、承恩侯二公子……”
“对啊!我们只消跟着四丫头,张二姑娘自会带我们与外头来的客人结识!”
慧姝双眼闪闪亮“我听祖父说了,常宁伯府与威远侯府是通家之好,还说他去侯府曾见到过侯府姑娘,她叫石佳,是威远侯的亲妹子,知书达礼教养极好。既然威远侯都来了,或许他妹妹也一起来了呢?刚才四丫头不肯带我们认识威远侯,我们可以自己在宴会上留意一下,与石姑娘相识,还怕以后见不着威远侯吗?”
赵佩兰不作声了,低头喝茶。
敏姝看看站在亭子外的张府小丫头,白了慧姝一眼斥道“又没耳聋的,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静姝殷勤地执壶往各人杯中添茶,然后坐着安静磕瓜籽儿,低垂的眼帘下眸光闪烁,心中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此时蔷薇花丛边,玉姝和张玉雁也在专心谈话。
玉姝得知公主郡主都来了,十分惊讶“平安公主可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老夫人和侯夫人不是应该陪伴左右吗?”
张玉雁道“她们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家,虽然尊贵,却都是年少爱玩的年纪,哪里肯与祖母、大伯母坐一起说话?嫌闷呢,参过礼就完事了。然后一众贵女们簇拥着去观看各项玩耍场地,今儿好玩的挺多,有投壶、套圈、蹴鞠,还有打马球,平阳公主是个爱热闹的,她要求坐男席那边,也不知世子哥哥答不答应,如今我姐姐就跟着公主四处走呢。”
玉姝暗忖张冰雁都陪在公主身边了,还能被人药迷,说明下手的人必定不是简单身份!
便又问“你信中说你那位姑母的儿子叫吕世杰,母子俩在府中住了三年,吕世杰喜欢冰雁姐姐,是不是?”
张玉雁瞪眼“你怎么知道?表哥确实老缠着姐姐,姑母也有此意,但冰雁姐姐不喜欢表哥啊,她心里只有徐二哥,偷偷喜欢着……可不要说出去!”
“我又不是长舌妇。”
“嗯,你还没告诉你怎么知道吕表哥喜欢我姐姐?这个我信里可没写!”
玉姝朝四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躲在花丛中,这才认真地对张玉雁道“你给我寄请柬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高高兴兴来参加世子生辰宴,但是到了你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