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霍继业趁虞氏未起床,自个儿匆匆往东府去给二太爷请安。
霍二太爷正用早饭,便让他坐下一起吃用。
霍继业接过寿叔舀好的肉粥,左右看看,愠声道“阿英分明在家,为何不来向长辈请安?不像话!”
霍二太爷吃了口肉糜粥,撩眼瞧他一下“阿英来过,他有事要出门,我让他先吃好走了。”
霍继业颇感意外“阿英来过?这么早?”
霍二太爷哼道“阿英可不像你,一把年纪还被妇人绊住,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再看看你这副样子,身沉脚重,肚子都显怀了,哪还像个习武之人?分明贪图享乐之徒。你说你有多久没去校场操练了?亏得我那兄长早早闭了眼,否则也得让你给气死。”
“是儿子不好,您请息怒!”
霍继业只得起身认错,看二太爷又慢条斯理吃肉粥,他便也坐下吃用。
这么些年来,霍继业早被二太爷骂习惯了,练得脸皮厚比城墙,况且屋里除了寿叔又没其他人,寿叔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无所谓得很。
叔侄吃完,寿叔叫了人进来收拾碗碟,又呈上热水洗手、温茶漱口,移至明厅品茗,霍继业才向二太爷提起要那红枣之事。
谁知不提则已,一提又被二太爷骂了一顿“乖孙孝敬我一点东西,你就成日来搜刮,如今什么都没有,以后也没有了,快给我滚滚滚!”
霍继业也不敢提虞氏吃了红枣,以后可能会怀上子嗣,这没影儿的事,怕被骂得更厉害,只道“也不要很多,或者您问阿英是哪里出产的?我自己去买,那枣子真的极好,我于武功上久已凝滞未能突破,自从天天得吃几粒枣子,如今有松动了!”
二太爷哼了一声“那是你不勤操练,与枣子什么关系?”
他心里却是深信不疑的极品红枣让他受益不浅,阿英说过的,玉姝偶然才知道如何弄到这样的极品枣子,不可多问!
好孩子有孝心才给他吃用,而他一个没忍住,又漏给霍继业一点——这个是打小就定好了要过继给自己的,后来他兄弟全都战死,不得已就兼祧两房了,虽说当初有多疼爱他,如今就有多失望,但毕竟不是外人,有好东西终究是不忍都背着他,哪怕只给他尝一尝吧。
可他却是尝出滋味来,成天追着要,阿英那孩子是个记仇的,虞氏狐媚邀宠让阿英母亲伤心早逝,霍继业又为护着虞氏对阿英喊打喊杀的,如今阿英已成人、强大了,自然看不上他们。
或许阿英也不是不肯给生身之父吃用,只为防着霍继业拿去喂进了虞氏的嘴巴。
今早上阿英拿来的一袋儿枣子,交给寿叔锁起来了,明言若是叔祖再送一粒枣子给国公爷,以后他就再也不从玉姝那儿捎东西回来,叔祖想吃,可以自己去孟府找玉姝拿。
二太爷自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所以,为着自己以后的好日子着想,二太爷决定当个彻底点的铁公鸡,对霍继业是一毛不拔了。
霍英一大早先去了燕王府,与燕王在书房谈得一会,然后燕王命人去后院知会燕王妃,请她备厚礼,梳妆打扮好,半个时辰后一起去齐王府,拜会齐王和齐王妃。
霍英自然是同去,骑马在队伍前面,燕王则和燕王妃坐在马车里,一路上细细交待事宜。
齐王和齐王妃为兄嫂,对弟弟和弟妹却是十分温和友善,双双出迎,并设筵席盛情款待,又请来其他皇弟及亲友,燕王当着众人的面向齐王执礼赔罪,只为前些时兄弟俩在朝堂上为某件政务争论得有些过于激烈了,诚恳请求长兄原谅。
齐王自然是大度能容、不计前嫌,哈哈大笑拉起燕王一同入席,兄弟俩手牵手并排而坐,相谈甚欢其乐融融,一派兄友弟恭温馨感人场面,席间众亲友自是喜闻乐见,交口称赞——这要是传到宫里,皇帝听得儿子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