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送皇后走出储秀宫,目光扫过被皇后的宫女们护着走在中间的孟玉姝,神情阴鸷狠厉自己刚才都说了召她孟四进宫是为平阳公主选伴读,她竟还敢对皇后表示要“效劳荣阳公主”,这意思是非要攀附皇后和荣阳,看不上平阳公主和自己这个德妃!
好一个忤逆反骨,其心可诛!
德妃历来心高气傲,眼里容不下沙子,孟玉姝不顾她脸面,公然投奔皇后这行为真是刺激到她了,怒火中烧小小五品官之女,哪来的底气?以为攀上皇后,自己就拿她没法子吗?
转身回内殿坐定,德妃板着脸接连向心腹太监宫女下指令多调派人手,守住坤宁宫及其出宫之路,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要将孟玉姝再带回来,今日她既然进了宫,就休想全须全尾出去。
得让她瞧清楚,这皇宫里谁才是最不能招惹的!
然而德妃这次却失算了,储秀宫的太监宫女就差布下天罗地网,还是让孟玉姝这条小鱼给漏掉了,甚至孟玉姝什么时候出的宫,他们都不知道。
徐皇后与德妃打了多年交道,岂会不知德妃心思诡谲、狡猾多计?她当初以及笄之龄入宫,越过资历厚实的四妃而封后,如今仍能稳坐后位,除了凭恃皇帝对元后的念想,也多靠娘家支撑和自己的机智聪慧,平日里收敛锋芒是不想多生波折,真正要过招,她未必就怕了德妃。
既然答应了燕王府的求请,徐皇后便认真对待,不容有闪失。
所以孟玉姝根本没进坤宁宫,皇后带着她巡视各处宫苑,走到半道上就让女官把她送出宫,自有燕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口接着,青榄、荔枝守候在侧,扶了玉姝上车,在侍卫们簇拥下离开。
走得不远马车又停住,荔枝挑起车帘朝外看了看,忙拉青榄下车,一面转头对玉姝道“世子爷来了。”
玉姝十分惊喜,虽然才分开两天,但相恋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才好,是以霍英进了车厢,二人立刻紧紧拥抱在一起,霍英气息不稳地亲吻着玉姝鬓角、耳垂,急声问“吓到了吧?有没有伤着你?”
玉姝贴靠在未婚夫怀里,听着那熟悉的、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和他急促的喘气,知道他是赶路过来的,心里那点刚刚萌起的委屈立刻消散无痕,顾不得撒娇了,忙伸手给他顺气“我没事,幸得皇后娘娘及时赶到,把我带出来了。”
“真的没事?为何召你进宫?可有找借口刁难你?”
“德妃召我进宫,假借考较我、让我给平阳公主做伴读,其实是想逼迫我与你退亲,然后把你和石佳配一对儿。我不答应,她就让我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差不多两盏茶的功夫,膝盖有些疼。”
霍英气得开骂“该死的毒妇、老虔婆!看来她清闲日子是过够了,竟叫你跪地上这么久,快让我看看!”
玉姝扭怩不肯,霍英只着急想察看她膝盖伤得怎样,并非不顾礼法,他心里早当自己和玉姝已经成亲了,是夫妻,彼此间就无需有大防,因而哄着玉姝,一面拉起她裙裾,将里边的中裤撸起,看见那玉藕般的膝盖瘀青一片,他想伸手抚摸又不敢,怕玉姝更痛,嘴里喃喃骂了句什么,脸色黑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玉姝道“不碰它不会痛,回去用了药,两天就能好。”
“现在就用,早用早好。”
霍英说着要解开身上佩系的小锦囊,他小未婚妻给的各种药,他都随身带着的。
玉姝拦住他,掌心一翻,出现一个白色玉瓶“用这个。”
她本是嫌麻烦,想要等回去再用药的,未婚夫太性急,只好随他了。
霍英细心地给玉姝擦药膏,一边问道“回了孟府就难得出来,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岳母那边住几天?我可以去孟府与三老爷说,请他不要太快接你,等我下次回城,再亲自送你回孟府。”
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