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玲要回去了,孟桃走去正屋,拿出一块斤多重的火腿肉来,放进她蓝子里:“回礼。看‘毛.线、中.文、网”
周翠玲看了看,笑道:“这个好,我也不客气了。你省城干哥哥寄的东西还没吃完呢?昨晚我看桌上添了两次,都是大盘装,个个抢,我挺爱吃的。”
“我和金牛哥这些不是在县城嘛,医院饭堂打饭吃,哪有空吃这个?所以就存到现在了,还有个四五斤的,客人来和过年可以吃用。”
“我想起来了,我妈,家里预备过年的两只鸡,到时给你一只待客,还有两棵大白菜。”
“不用,公社副食品店有卖。”
“那不要钱的?我妈,让你省着花钱,把嫁妆钱花完了,到时你哭也没用。”
孟桃叹气,她那点嫁妆钱,真经得花啊!
“到时我嫁一个不要嫁妆,但还得给我彩礼的,你行不行?”
周翠玲指着她笑得花枝乱颤:“你怎么跟张国庆想到一块了?张国庆就过,他不用我家准备嫁妆,他还给彩礼!我看行,你将来也找个这样的!”
“你家张国庆不是应该回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呢?”孟桃问道。
周翠玲用手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他有特殊情况,要迟几才能回来。”
“哦。”孟桃心想会不会是跟孟哲翰、沈誉一起回来?那两个人要来兴阳县,不懂怎么走,请张国庆带路也有可能。
周翠玲走后,孟桃又回金牛屋里,去墙边拨弄了一下火盆,装的是灶下烧过的火子,时间久了火子渐渐灭掉,屋里不够暖和了,她想着县供销社有木炭卖,公社应该也有,趁晴得再去公社一趟,买点木炭回来,不然下雪可冷。看。毛线、
院子倒是有两垛柴火,随便烧着烤,但那灰尘满屋飞的,头上衣服上全是木灰,也不成样子。
正帮着金牛学拼音,院门又响,这回是包大队长的粗嗓门:“人哪?”
孟桃再跑出去:“在这呢,包叔你来了。”
包大队长领着个十八九岁的伙子走进金牛屋里,孟桃认得是村里姓汪的人家的儿子,具体叫什么就不知道。
汪铁根笑着冲金牛喊:“金牛哥。”
金牛也招呼:“铁根兄弟。”
咦,这俩还认识。
包大队长对孟桃:“上次金牛来,跟着队里去打石头铺村路,铁根和他做一组,两人挺能得来。这些就让铁根时不常地过来照看金牛,擦洗啊上茅厕啥的,晚上也陪住。”
孟桃看着铁根:“你家也同意的吧?”
包大队长:“啥同意不同意?大家一个生产队,要互相帮助。”
“我来陪金牛哥,家里同意的。”
铁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姐跟姐夫闹架,带三个外甥回家来住,家里地儿,我床都让她们占了。着来陪金牛哥,我其实是来和金牛哥搭铺的呢。”
孟桃点头:“那敢情好,知青们也回家了,这屋里还有个床架,我给你铺上……今晚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铁根摆手:“不了,不了,饭我是要回家吃的。”
包大队长从口袋里掏出封电报递给孟桃:“你的。上次帮你领了一次电报,这次邮递员还让帮领。”
孟桃接过电报一看,是省城孟哲翰拍来的,十个字表达一个意思:腊月二十,他和沈誉到临水村。
忍不住腹诽:这年代流行拍电报啊,谁旅行之前都拍个电报。
腊月二十到底什么好日子?刘永胜那到,孟哲翰和沈誉也是,竟然凑一块来了!
这院才空得两,就又要住满人了。
包大队长问:“谁拍的电报,咋的?”
孟桃回答:“包叔,我上次去省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