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冼芳芳不是孟桃花,她不仅吃不得一点苦,更不会为他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因为他乡下的家穷,因为他暂时落魄,他身上的优点和闪光点被隐蔽,冼芳芳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
这个女人真的浅薄虚荣到极点,袁副厂长明明说过的:让他韬光养晦,暂时低调做人,只要一两年,就能让他重新站到之前的位置,甚至更高,他是有真才干的,将来可为袁副厂长左右手。
冼芳芳却不听,她说她本身就不平凡,美貌而优秀,生来是该享福的命,注定要站在璀璨光环之下,受宠爱被拥戴,凭什么要埋没自己,陪他低调、寂寞还任人嘲笑?
她要离婚,和田志高划清界限,甚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是说说而已,真的找熟人签了字要动手术,如果不是田志高发现不对劲,赶紧搬了蒋玉珊去阻止,就真的……
刚才在袁家,蒋玉珊把冼芳芳训了一顿,告诉她女人打胎很危险的,尤其是第一胎,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以后都不能当母亲了,蒋姨妈年轻时候就犯了那样的错,不容许外甥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冼芳芳不甘心地哭了一场,对田志高更加厌烦。
田志高闭了闭眼,这些天他被冼芳芳闹的,心情坏透了,偏偏还不能发脾气,只能憋着,比加班三天三夜还要苦累。
他不是没有自尊,但做为男人,他得有所担当,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家庭,哪怕内心痛苦气愤,也必须隐忍住!
田志高把冼芳芳连搀带揽地拉回到家,关上门,刚松了口气,却见冼芳芳也不脱大衣,直接走进里间,拿出个旅行袋,打开衣柜,把衣服一件件往旅行袋里塞,田志高赶过去按住她的手:
“芳芳你要干什么?别闹了好不好?”
冼芳芳看都不看他:“我现在反正也休假,休到过年,那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呕气?我要回我亲爸妈那边!”
“芳芳,你不是不习惯那边吗?”
“是我亲爸妈家,他们疼我,不习惯也能住得下。再说我这么多年没陪他们过年,今年回去,他们肯定高兴,就当是我尽孝,我姨妈、姨夫也会同意的。”
田志高:“……”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绝不能放走冼芳芳,万一冼芳芳在外地把孩子做掉,他就彻底被放弃了。
田志高站起身,心思急转,脑子有点乱,他走出外间冷静了一下,又回到冼芳芳身边,温和地说道:“也好,你去陪陪爸妈吧,可惜我要帮人顶班,多挣点加班费,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冼芳芳偏头看了看田志高:“你有资格去我爸妈家吗?你拿什么去?就你那点工资、那点加班费,稍微上档次的烟酒都买不起!”
田志高:“我会努力的,芳芳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能买到高档烟酒去你爸妈家,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冼芳芳拉上旅行袋拉链,嘴角嘲讽一笑:“那一天是哪一天?五年、十年,或二十年之后?那时我都老了!”
“芳芳……”
“行了,你不跟着我就是大好事。你这个月的加班费就留着你过年用吧,到时我姨夫要是叫你去吃饭,也带点像样些的水果,烟酒就算了,你只会买一块两块那种,别丢人现眼!”
“知道了。”田志高好脾气地笑着:“那我去给你打两桶热水回来,你洗完了,今晚得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去车站,给你买好票。”
“不用,你该干啥干啥,买票的事我托我表姐,还能买软卧。”
“哦,好。”田志高深吸口气,走到门口又回头,像是刚想起来:“可惜你和沈同志、孟同志他们不是一路,不然可以搭他们的便车。”
冼芳芳一楞:“沈誉哥哥要去哪?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