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气?难道对张国庆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有也赶紧说啊,说出来解决就完了,可别带情绪,到时就不美了。”
周翠玲:“对他没有不满意的,两边家里也都准备好了,我就是……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啧!和我妈提了一嘴,还被她骂,说这眼看着要办喜酒了,不准胡思乱想、闹妖蛾子,更不准我在张国庆跟前乱说话。”
“那你现在说呗。”
“我是感觉,张国庆的妈、我以后那婆婆,怎么好像不喜欢我?”
“你才发现呀?不是好像,是真的,你那准婆婆,就没把你当亲儿媳妇看待。”
“啊?你、你也这么想?”
“自信点,你的感觉不会骗你。”
其实早在四五月份,孟桃离开临水村之前,听到周翠玲抱怨张国庆几位表姐妹总是拿走张国庆捎给她的东西,还争抢着要顶替她的工作,而周翠玲准婆婆对这些行为都是默许,甚至还出面帮着说服周翠玲,那时孟桃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没多嘴,毕竟人家以后才是亲婆媳,说了就有调拨离间嫌疑。
如今周翠玲自己体会到了,可以讨论一下。
周翠玲十分困惑:“你说这是为什么呀?我和张国庆可是娃娃亲,从小到大,国庆他妈一直待我挺好的,逢年过节张国庆来我家,拿的东西全是她给准备,我妈都夸她大方会做人,样样合礼数;平时两家往来,她也很爽快,总是笑容真诚不像假装的,说明她并不反对这门亲事啊。”
“会做人,不代表她就是表现出来的那份人。”
孟桃说道:“她以前应该是真的满意这门亲事,不然也不会同意结娃娃亲,但人是会变的,有可能她受到了外来影响吧?比如她娘家那边呢?你看,抢你东西、要顶替你工作的可都是舅家或姨家表姐妹,张家的堂姐妹为什么不争这些?你仔细想想,你那准婆婆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显露不满意情绪的?”
周翠玲:“……”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想明白了,茅塞顿开般:“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张家的叔伯婶娘、兄弟姐妹都很亲切,只有国庆姥姥那边亲戚,感觉总不对!每次我去张家,要是国庆的舅家、姨家亲戚们也在,国庆妈对我就特别冷淡。”
“你跟张国庆去过他哪个舅、姨家?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他们谁?”
“我还没真正嫁过去,逢年过节只登他张家的门,其他亲戚家不去的,他姥姥那边亲戚也没走动,只有他们来张家了,才会时不常见个面。
但我敢肯定没得罪过谁,我很对得起他们了,你知道的,我连工农兵大学名额都让给他那个因为失恋,要寻死觅活的表妹。”
“这个我记得,她们还想着接替你的工作,这叫得寸进尺,还是说,你那份粮站的岗位,本来就是张家给找的?”
“当然不是!那大学名额和粮站岗位都是我爸的关系!”
“但张家也有人在公社,弄不好张国庆姥姥那边人就以为是张家出的力呢?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觉得,都是亲家,凭什么他们做为娘舅,都没得着张家什么助力,而你一个没过门的,倒是拿到了好处?都说娘舅为大,而且你和你准婆婆相比,当然是要以你婆婆为重。”
“如果是这样……”
周翠玲有些生气道:“国庆爸妈又不是不知道内情,就连当年国庆,我爸也是跑前跑后找关系,确保他能选上。国庆妈不跟她娘家说清楚,让他们一直误解我,也是没法子,反正以后我不会那么好说话了——不喜欢我就明说,大不了这婚不结了!”
“没必要这样,你和国庆从小到大的情份,感情基础牢靠。你就把今天跟我说的,去跟国庆好好谈,把你心里的感受告诉他,让他自己处理,处理好了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