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说慢也慢,在林翔宇来说简直度日如年,说快也快,对齐思悦而言简直是争分夺秒,恨不得一天掰成48小时来用。
在这三个月里,她不但要陪着林安然上康复训练课程,还要自学bcba(注册行为分析师)的课程,补上之前未曾接触过的心理学知识……她简直比当年高三备考时还要用功,集中读书和学习花费的精力和心思,比当年读书时代还要多。
好在有方舟这个同学作伴,又有唐远征这样的教授在旁随时可以解答疑难问题,齐思悦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硬生生啃下了十几本资料,走出考场的时候,简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尽管同样走出考场的方舟同学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齐思悦也知道他肯定能过。这人虽然嘴上不靠谱了一些,其实还是有些底子和真本事,也不知是哪家养出这样的儿子,居然还敢放出来做医生为祸人间。
将考试的情况跟唐教授说了说,感觉大致差不多能过之后,齐思悦就向他提出了告辞准备带林安然回家。
一来是唐氏这边的交流期到了,排号的患儿还有不少,而中心的位置十分紧张,也不可能再给林安然延长课程;二来是她能感觉到林安然的进步,更加心切要想回去建立自己的安然康复中心。
通过这段时间的课程训练和aba学习,她清楚地认识到,安然的治疗绝不是几个月就能见效的,这样长期的需要家长陪同的强化训练,只有在他最熟悉的地方见效最快,而且回去的费用也远低于香港。
不光是她自己,几个在中心一起训练的内地患儿家长也都很清楚这一点,知道她的想法后,既羡慕又期待,她们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和精力创业,目前也只能给她以精神上的支持,如果她能成功建立起可以和唐氏合作的康复中心,这些人都会成为她的第一批合作者。
“安安,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想不想爸爸啊?”
在飞机上,齐思悦带着林安然,让他从窗口看那些如同棉花糖般的云朵,最后俯瞰着下面的城市,指着那里说道“下面就到安安和妈妈的家了,爸爸会来接我们的,还记不记得爸爸了?”
林安然的小手在窗户上划来划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思悦并不气馁,一遍遍地重复告诉他,家里的人,有爸爸,有妈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妈妈叫姥姥,妈妈的爸爸叫姥爷……这些听起来十分幼稚的基本常识,却是孩子们接触外界的第一步。
或许普通孩子一两遍就能记住,可对于自闭症孩子来说,十遍,百遍,他们也未必能听进去,更不用说记住。
这就不能光靠康复中心的老师,还要家长也跟着,不厌其烦地强化性训练,随时随地提醒和重复,加深他们的印象,将他们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出来,融入家庭和社会。
林翔宇站在接机出口的护栏外,远远地看到齐思悦和孩子就开始挥手,兴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齐思悦拉着林安然的小手朝他举了举,“看,那边就是爸爸,爸爸来接我们了!”
林安然面无表情,直到走出去之后,林翔宇一把将他抱起,高高地举起来,“终于回来了,爸爸好想你啊!安安宝贝,有没有想爸爸啊?”
林安然的眉眼几乎与他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的时候,板板正正的,像个小大人似的,哪怕被举高高也没任何兴奋的表情,直到被爸爸抱在怀里,他才突然将小脸蛋贴在爸爸的胸前,闷声闷气地说道“想,爸爸!”
“你说什么?”林翔宇乍一听他的声音,差点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时,激动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安安,你是说想爸爸了吗?再叫一声爸爸好不好?”
这下林安然却不肯开口,只是埋头在他怀里拱了拱,齐思悦急忙说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