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得她昨天空手就走了。
云的行李太多,她们大约去了十来分钟。
回来后冼锐又不高兴了,好不容易约她一次,她却如此对他,如此事多。他的心中时刻有她,她的心中曾经有过他吗?
而湘潇却并不这么认为,云是事多,可也就十分钟。
如果他对她有意,难道不应该耐心一点点吗?
再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竟会是这样!
进公园后冼锐独自拿出一个馒头来吃,并对湘潇说“我喜欢吃馒头,我已经吃了一个了。”
“多少钱一个?”云不屑地问,对他刚才的袖手旁观大为恼火。
湘潇只是希望他等待,云还指望他干活。初见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干活的。
“三毛。”冼锐回答说。
“给我半个。”云道,伸手向冼锐要他手中的馒头。
冼锐将馒头全给了她,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谁吃馒头?”云向湘潇嘀咕道,随手将它扔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反正湘潇也说了,他们之间不可能。
“一串红”的早餐不外乎就是面条稀饭包子馒头,怎么不吃馒头呢?
馒头在哪里都只是馒头,在冼锐手里也一样。
冼锐回头见云手中的馒头不见了,心中更加不高兴。云是有些过分了。
来到海边,他们首先坐快艇去海对面的吊脚楼美食街。
快艇开动了,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如离了弦的弓箭贴在海面上飞。
艇尖破开水面,激起两排巨大的波浪,在他们身后,急速开拓出一条宽阔而波澜壮阔的海之路。
云觉得够刺激,站在艇中嘻嘻哈哈的,身子左摇右晃。
冼锐和湘潇的心情也渐渐好转,冼锐甚至自己开起了快艇,三人又说又笑,用去了不少胶卷。
“正好有人帮忙照相。”冼锐说,心中终于释然。
午饭是在美食街上吃的,气氛也还算不错。酸菜鱼很有名,肉细而汤鲜。
云夹了她最喜欢的鱼头,湘潇便道“吃了鱼头,万事不愁。”
说完,又夹了鱼尾到冼锐的碗中道“吃了鱼尾,顺风顺水。你经常出门在外,给你吃是再恰当不过了。”
冼锐很香甜地笑,将其中的三分之二夹到湘潇的碗中,深情地望着她说“你吃。”话语虽少,却让人感动万分。
湘潇忽然想哭。
其实,他还是很真的,他与别人并没什么两样,同样就着瓶子喝酒,同样喜欢吃石榴,同样喝稀饭啃馒头。同样,也会有让他心怡(心里高兴的意思。不是心仪啊)的女孩。
但她终于没有哭,对云说“你知道不知道——旧时侯土匪绑了人以后,首先给他吃鱼。如果他先吃了鱼头,那定是富人家的子弟,就要被加倍地敲诈了。”
三人齐声大笑,冼锐饶有兴趣地问她“那你最先吃什么呢?”
“鱼皮,我最喜欢吃鱼皮。”湘潇告诉他说。
“从前有个周扒皮,半夜三更来偷鸡。现在有个郗扒皮。”云笑。
“郗扒皮扒谁的皮?就扒你的皮。”湘潇卷着舌头说,伸手去抓云的衣服,吓得她向后仰去,差点跌倒。
之后,他们上了船。一坐到慢悠悠的小船上,船夫一桨一桨地击起碧绿的水花,太阳直射到船上,云便趴在船舷上睡着了。
冼锐舍不得任何一寸光阴,又跟湘潇开起了那个龙太子准备了八抬花轿来娶她的玩笑,还说水面上浮起的死鱼就是海龙王派来的轿夫。
这个玩笑是他在吃饭时跟她开的,现在还讲,她有些腻了。便不理他,自己支了下巴观海。
他试图将水浇到她身上,她也完全不理。
船在前行,水在后退,碧绿的波痕如起伏的丝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