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想起昨日,如果不是那份滴水的痴情,冼锐何至于此呢?
世界太五彩,能够遇到这样的男孩,她是万幸的。
冼锐一听,连忙爱怜地说“冲凉水澡了,你怎么这么傻?小心生病了。”
“没事,我的身体不差。昨天你不也冲凉水澡了吗?”湘潇说,心里甜丝丝的。
“我是我,你是你,不同。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呀。”冼锐深深地凝望着她说。
“不,我热。”湘潇倔强地说。
“热,热,热,下午你吃了那么多冰块,伤胃。晚上你又跑去冲凉水澡,伤身。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你一定要告诉我。”冼锐说着,轻轻地理着湘潇湿漉漉的头发。
“别这样,让我看着好伤心,来,吃开心果,我特地为你买的。”
说完,起身从桌子上拿了开心果,撕开袋子,从中挑出一粒给湘潇,说“这颗,最大的。”
湘潇从未听说过开心果,更未吃过,黑暗之中又看不清楚,她将它直接送到了唇边,却不知道那是要剥壳的。
“傻瓜,要剥壳的。”冼锐笑道,从湘潇唇边取回了开心果,指着它对湘潇说“看,这儿有一条裂缝,就从这儿剥开,只吃里面的果仁的。”
说着,将剥了壳的开心果再次递到她的手心里,看她将它放到唇边,然后又轻滑到了口中。
而不是,直接递到她的唇边。
湘潇也笑了,马上,她从袋中取出另外一枚,边剥壳边对冼锐说“你看它笑得口都合不拢了。开心果,其实开心果并不——怎么好吃,取的只是它名字的意义而已。意义好了,再食之无味也胜山珍海味了。”
开心果剥开了,湘潇翘着兰花指将它轻轻地送到冼锐的唇边。
冼锐微微一笑,支开她的手说“我不吃,我专为你买的。这儿还有芒果汁,渴了就喝这个。”
说着,他又为她拉开了拉罐。
屋外的灯光,将坐在写字台边的湘潇的侧影勾勒得楚楚动人,冼锐在她身旁入神地看着她。
猛然,湘潇转过脸来说“开心果,祝你开心。”
说着,已将开心果送进了冼锐的口中,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冼锐笑着,香甜地咀嚼着开心果,品尝着这份难得的挚爱。
湘潇又吃了一粒。
“既然你喜欢,那我以后天天给你买。”冼锐道,将垂下来遮住湘潇脸庞的秀发轻轻弄到她的耳后。
“来,我给你梳头。你不知道——我妹妹小的时候,老叫我给她梳头,还说我扎的辫子漂亮。”
“你妹妹,你有个妺妹?”
“啊,十四岁了。我还有个弟弟,今年也十九岁了,开了一个酒楼,生意做得也挺大挺好的。”
说完,他果然从桌子上拿了她的梳子,跪到床上去轻轻地为她梳头。
先梳左边的,然后再慢慢地从左梳到右。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每梳完一梳,就伸过左手去摸摸,看看是否平整,是否一丝不乱了。
还时不时地问她“疼吗?”
这情形,这一举一动,多像小时候奶奶给她梳头。
只是时光流逝,奶奶已不在人世,她也早已不再扎羊角辫了。
“张敞会描眉,李笠翁会设计头式,没想到你竟这样会梳头。”湘潇叹道。
“你的头发还没有干,不然我给你扎辫子,扎郑智化歌里所唱的麻花辫子。”冼锐说,“你穿这件衣服真漂亮,你妈妈给你买的吗?”
“不,我自己买的。”
“我很想见见你妈妈——我未来的岳母大人。”冼锐真真地说。
湘潇一听,双颊顿时有些微红,但在朦胧之中是看不见的。
“………我可以吻吻你吗?就一下。”冼锐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