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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房顶上刮起了几缕风,湘潇和云紧紧地裹紧了毛巾被。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湘潇才真诚地对云说“你真傻。爱他,不一定就要马上就把什么都给他,总还要有一点保留吧?”
她总觉得大脑比身体复杂得多,而人与人的外形,相差并没有那么大。
所以,用身体换来的爱情,也很容易被另一个身体所取代。
而如果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让人欣赏的大脑,则不容易被取代。
它主要包括个性与智慧。
云并没有听进湘潇的话,反而说“我觉得我对不起他。”
“你还对不起他?”湘潇更不解了。
云顿了顿,低沉地往下说道“我看得出他是第一次,而我却不是。我17岁那年,我一个人从农村老家到千里之外的重庆,去看望我生病的父亲。可是我到重庆时,我父亲却已经火化入葬了。我举目无亲,流浪到了街头。一个男的收留了我,他对我很好。我为了报答他,我们就同居了。后来没多久我就发现我们合不来,他天天都打我。每次都往死里打,打得我浑身是伤。后来我逃了出来,逃到了攀枝花。听说他在到处找我,我真怕他有一天会找到一串红来。这些我都给我寄磁带的那个男朋友讲过,可他还是对我那么好,所以我实在忘不了他。”
湘潇想起了自己的十七岁,虽然到出版社去白走了一趟,但是她见到的毕竟也算是个文化人吧,终归要好一些。
所以,人往上走,总归没错。坏人总归要少一些。
而冼锐的十七岁,在读大二了吧。
沉默了片刻,湘潇才说“云,你每天都笑得那么开心,没想到你却活得那么痛苦。你爱眼镜,你绝对不能把这些对他讲,这样对你有利,对他也好。爱都是自私的,只要有了阴影,是很难抹去的。相处融洽时还没有什么,只要出现了矛盾,他就什么都记起来了。不是他心胸狭窄,而是爱本身就是自私的。男孩子还好一些,但你是女孩子。不然,你就真的会失去他了。你千万千万要记住啊!”
湘潇说得极其简单,极其幼稚,一心只想着为了云好。
她一个根本就没有恋爱经验的人,竟然会知道这个?
“那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云不安地说。
“时间久了就会淡忘一切,你千万千万不要对他讲啊!”
“嗯。”云点了点头。又说“我这人真是奇怪。比如吃水果吧,我喜欢吃生的,半生不熟的可以尝尝,熟了的反而不想吃。难道我做人也是这样吗?真的有点悲哀。”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湘潇接了她的话说“我和你恰恰相反。生的绝对不吃,半生不熟的可以尝尝。熟透了,最喜欢吃。”
想起冼锐,心中涩涩的,他们之所以争吵,就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该在什么时候吃“水果”吗?
那他又喜欢吃什么样的水果呢?
以他那样的神速,吃石榴一定比别人吃苹果还快。
云又说“今天晚上,我陪坐的那个客人摸着我的手,说我的经脉混乱,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心里很害怕。这几天我又特别喜欢吃酸的,是不是……湘潇,咱们俩的假期好像是挨着的,你的来了没有?”
“我还有几天。”潇潇告诉她说,然后又问“你没吃药?”
湘潇又想了想,觉得不对她跟眼镜才半个月,哪有那么快?怕是跟孙哥的吧?
她没有说实话。
她以为她什么也不懂。
她还是懂一点点的。
太混乱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湘潇也没有去揭穿她,她收住了话,看了看漆黑的天空。
“我没有想到过。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云摇着头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