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吃的是包着肉的汤圆。
他们花一毛钱的门票去看了乐山大佛。
还在乐山市最大的百货商店里,买了最好看的花布,做了一件大衣。
花布是她自己挑的,一挑就是最贵的灯芯绒。
像老虎的斑纹,穿在她身上,居然有一点点霸气,很恰当,很有味道。
因为她虽然很柔弱,但是眉毛却像父亲一样,有点刚。
眼睛也很伶俐。
她明明属兔,从此,那些叔叔阿姨们在逗她的时候,都叫她“小虎妞。”并且夸她,“有眼光”。
她母亲还的礼,第一次一般是一只兔子,第二次才是其他。
他们从老家带来两只兔子,很快就发展到很多只。
只要稍稍一长大,就立刻拿去卖,或者送人,不然养都养不了那么多。
留在家里的,一般一直保持10来只。
兔子那么可爱,眼睛像红宝石一样,又是自己亲手养大,是不忍心吃的。
兔子住的架子,像一层楼一样,也是父亲亲手搭的。
直到现在仔细一想,兔子住的楼下,总有一个很小的笼子,里面总关着一只兔子。
好像现在才知道,那是一只公兔子。
母兔和她的孩子在一起,为了防止兔子繁殖太快,公兔就被孤零零地关在那个小笼子里,不准乱跑。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父亲也从来不让母亲操心。
母亲却从来不念叨他的好,只在年幼不懂事的女儿面前,就只念他横。
并且父亲去世后许多年,母亲都不再婚,说是“再也不想找一个那么横的。”
一讲起来,就要掉眼泪,好像受了很重的委屈,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也许,她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诉说,她只有对她说。
她是无心的,她并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们一辈子,一直都在争执,谁都没有收伏谁。
他们不像其他三对,总有一个狠的。
可能是父亲的心太善了。
这可能才是最糟糕的。
既然母亲这么说,再说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只有13岁,也分不清是非。
像他们那么养她,那么封闭她的思想,就是再有13岁,如果她自己不动脑子,也弄不明白。
她就相信了她母亲的话,“再也不要找一个那么横的。”
“宁肯找一个不那么能干的,也不要找一个那么横的。”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因此,在面对冼锐,在冼锐掩上门,给她机会的时候,她犹犹豫豫地放弃了。
他们争执的结果就是,姐姐虽然长得完全像父亲,但是母亲却并没有把她养好。
她小的时候曾经生过病,个子很矮,脑袋也一般。
可能在生姐姐的时候,父亲是占了优势的。
但是在她身上,就明显地看到,她的眼睛和皮肤像父亲,身材样貌却像母亲了。
长得比父亲好看,但是智商却远远不如父亲。
父亲的条理很清晰,思维缜密。
讲话总是一气呵成,从来不打顿。
父亲写过的日记本,整整一本,都工工整整的。
图画得也很好,不留一个黑影,不会涂黑任何一个字。
他常常自豪地说,他写的字,他做的笔记,他写的文章,比好多初中生,甚至高中生都写得好。
如果是见了冼锐的字,他怕是要嘲笑他了。
而母亲的字,虽然又大又漂亮,但是写不到一页,就要涂好几个黑团团,不涂就写不下去一样。
这说明她的思维是混乱的。
无论是收拾屋子,炒菜,养鸡,种菜,干杂活。
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