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西天内仅有这三种果位,然而其下或其间依据佛法深厚或所修方向不同,又有不同尊称。如从缘觉乘而出,证果位者称辟支佛,虽然与阿罗汉悟法自声闻乘发源不同,但硬要计较起来,还要在阿罗汉之上。
俗世中有居士、沙弥、比丘之分,在二十八重天之内,从欲界开始,向上修行。脱离俗世升入色界的修行者统称僧侣。
第一等为梵众,修行戒律道德有成的又唤作梵辅。
如果觉得身心都通融圆明,威仪俱全,都能明了各种戒律并能遵守,则该修行人能够统领僧侣梵众,成为大梵王。
梵王之后,又有天人、净者、福者、见者。
达到天人之境,就有可能在灵山上修行,谋求进取。而一二果罗汉的子嗣,生来便是天人,因此,也能在灵山长居。
见者境界以下,每日都要做一些劈柴挑担、浇花扫地之类费体力的杂活。
晨钟初响。
几名僧人正在一处院落内扫除落叶。院落四方坐落着几栋半独立的屋子。
“行业,记得把二师兄的禅房打扫一下。”一位僧人对着一个背着满满一背囊落叶残枝跑过的武僧喊了一声。
“好嘞,行妙师兄。”年轻武僧应道,把背囊放在一座屋前的门槛边上,就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布置也十分朴素,一个衣橱,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榻边便是窗。
武僧一时间竟也找不出哪里需要打扫的,东看西看,最后看向了窗户。
只是武僧从窗却望不到外面,只看到一片混沌。
武僧挠挠头,“莫不是积了太多灰,给蒙上了?”武僧心想着,拿了一块抹布,在窗子上擦了擦。
窗子上却连一道浅浅的水痕也没留下。
武僧有些摸不着脑袋,仔细盯着窗子打量。忽然上面的混沌之色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肌肉健美、充满哲学气息的光头男人与他深情对视着。
武僧吓了一跳,忽然反应过来,这光头男人的脸和他一模一样,仿佛一母同胞,同卵双生,还有着他梦寐以求的完美身躯,可是不同的是——他可绝对是穿着衣服的啊!
“行业师弟!行业师弟!好了没,还得敢去早课呢!”外面有人喊。
“哦,来了来了。”武僧不敢多做停留,只道这里是二师兄的房间,有些神异之物也不为怪,便转身追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之后,衣橱边忽然显现一道人影,正是金蝉自己。
金蝉看向窗户。
上面的健美武僧已消失不见。
方才的镜像是行业,却也不是行业。
这窗从某种意义说,确实是一面镜子,却不是用来照人像的,而是拿来照人心的,它能照见人心中所往,念头所思。
此时,照这面“镜子”的人变成了金蝉。
金蝉的眼中,窗含千秋之雪,北风吹熏,孤雁哀鸣。
雪落。
千山白头,万树银装。
金蝉的眼神忽然从漠然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