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多,除对魏氏忠心耿耿的白妈妈,便是几个原本就在明心斋伺候魏氏的年轻女使。
雨后,几个女使在廊上擦拭打扫。听到久不闻的脚步声,纷纷昂头寻望。
见是沈荷,其中一个兴奋地胡言乱语“来了!来人了!老爷,老爷来看夫人了!”说完扭身往里跑,留下其余几个面面相觑,或低头不言语,或唉声叹气。
再清雅的院子,也遮盖不住里头的萧条枯竭。
没多久,白妈妈搀着穿戴齐整的魏氏走来,饱受癔症折磨的魏氏消瘦不少,面色黄如枯叶,唇上口脂鲜红。一路上魏氏面带喜色,不住在问“老爷呢?老爷人在哪里?”她脸上的笑容,在见到沈荷的那一刻,凝住了。
“小贱人!你来做什么!”魏氏怒视着沈荷,一股要将她生吞的熊熊烈火在眼眸中燃烧着。
沈荷从环顾中收回视线,抬眼,淡淡道“自是来探望舅母你。舅母如此精神爽利,嗓音高亢,身上的病想必能够不药而愈。这回,算不算得上‘足见神佛有之’呢?”
“探望我,呵呵。”魏氏冷笑着,脑袋左右张望,想从她身后搜寻冯泰的身影。
“不用找了,舅舅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来见你。”沈荷轻飘飘的话语,无形中掐断了魏氏的幻想。
魏氏怒极悲极反笑起来,对着白妈妈道“老爷听了骚狐狸的挑唆……他宁可听信骚狐狸的话,也不信我,我们夫妻二十多年,从吃糠咽菜一步步走到今日。老爷,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说罢魏氏朝向雨后的天空,歇斯底里“冯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哪里对不住你,没有那些避子汤,多少贱人要往你床上爬。冯泰,你抛弃糟糠之妻,你不得好死!冯泰!!!”
魏氏的咆哮回荡在众人耳边,她癫狂地双手扣住白妈妈的双臂,不停问,迫切地想要从可信的身边人口中问出一个答案来。
白妈妈劝道“夫人不要这样,老爷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只是这会儿受那娼妇蒙蔽,等过阵子,老爷想明白了,肯定会来接夫人回去的。夫人,你还有月姐儿、舅爷、京城的老太公呢,谁有胆量欺负到夫人头上!”
“月儿……,我的月儿,娘想你呀。”魏氏眼中含泪,陡然朝沈荷奔去,口中愤愤,“你这个死不了的贱人,夺走月儿的一切,害得她父女二人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