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了,却连幼儿园是什么都还没有概念,再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道理如此,甚至王全福夫妇也有些松口的迹象,沈重却犹豫了,风雨刚过,难保不会有后续,敌对势力更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所以现在,还不是将小二带出去的最好时机。他缓了一年,说是先用王启坤的钱在市里给王全福两人买一处房子,到时候三人把三人一起接出去。
一年时间,他争取操盘,让自己的规划有一个起码的起步。
第二天返回奕州,紧接着沈重又去了程恺的家里,这些都是平日里需要他亲自照应的家庭。
这一户家庭和何可的状况类似,程恺的父亲程喜林是一名小商贩,母亲刘苒身患疾病,常年躺在家中,还有一个妹妹程子卿在奕州市第二十三中学念高二。
虽然程恺明面上的抚恤金有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放在奕州这样的准一线城市来说,也就是一粒石子丢进了长江,溅不起几朵水花。每年光是刘苒的治疗费用就要花去一大笔钱,有好几次她甚至都在劝程喜林和程子卿放弃她,可是他们才失去了程恺,如何能够再接受眼睁睁的将刘苒送走?
程喜林说,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将刘苒的病治好,至于程子卿几次偷偷跟程喜林说不想念书了要出去打工,差点没被程喜林打断了腿。那一笔抚恤金,在每年几十万的庞大治疗开支下没撑到去年就已经见了底,如果不是今年春节之后沈重找到他们,恐怕不止程子卿真的要辍学,就连程喜林也准备好了在忙碌的间隙再找一份工作。
一家人住在奕州有名的老里份—“sh村”,“sh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从最初大家争得头破血流的黄金地段没落到现在人人抗拒的“贫民区”,程家三代可以说见证了这里的历史变迁。
头顶上方两三米处缠绕的密集电线、竹竿上悬挂着的腊肠和晾晒的衣服被子、老房子里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撑了几十年的木楼梯。苍老腐朽的痕迹,似乎只能在石板上慢慢踱步,与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老人聊几句,才能真切感受到“sh村”的不同。
程子卿利用假期的时间出去找了一份暑假临时工作,所以白天基本上只有程喜林和刘苒在家。沈重过来的时候正是上午,这地方前后不通风,奕州的天气本来就热,所以大多数老人都会搬出两把椅子拿一把蒲扇端一杯茶,椅子往街边自家门口一放,就这样能够和邻里街坊聊上一整天。天南地北,更多的是以往。
片砖片瓦都是诗,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说起往昔的峥嵘岁月,大到家国兴衰,小到西瓜芝麻,提起来大都有说不完的话。条件好的早已经从这里搬出去了,还窝在这里的年轻人偶尔还抱有些政府会不会在某一天恢复这里荣光的想法。
“老程,你那侄儿又来看你来了。”
沈重刚走进巷子,一旁就有一位大爷调高了嗓门朝里头喊了一句,脸上没有什么兴奋或者不怀好意的取笑,只是平平淡淡的认同和高兴。这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可以解释为,大家都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就像旧时那些远离市区住在郊外同一个院子里的租客,虽然平时总有几句拌嘴,但是倘若哪家人真是发了迹,也是跟着欢喜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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