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默默走在旁边,他有些羡慕曲渊的洒脱。如曲渊所说,其实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曾经经历过什么生活,只要人生在世,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即便没有那些蛰伏的敌人,也还会有其他未知的困难,但不能就因此选择逃避。
或许只有真的到了入土那一刻,人才会真正的全身心的放下,休息。
所以,曲渊是对的,也因此他过得不那么累,甚至找到了幸福,沈重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但也不能说沈重是错,毕竟那些困难,和常人将要经历的生活有本质的不同,那是动辄生或死,而且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区别。
所以他羡慕,但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挂断电话后,曲渊说道:“说来也是不可思议,苏晚晴的项目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些问题,刚好这个孔凡宗老爷子就冒了出来,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头的授意。”
曲渊轻描淡写,即便没有孔凡宗,他也有能力解决苏晚晴遇到的资金问题,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丰实的身家。
“我说队长,你要不要这么低调?!”这次曲渊是真的无语了,因为他刚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就看到沈重拿出车钥匙,走向一辆五菱宏光。虽说大家都不是什么贪图享受的人,可是我的队长,你是不是好歹也放松一点?哪怕就是,稍微的一点?
沈重挑眉道:“你嫌弃就跟在车屁股后面跑回去。”
曲渊连忙上车,讪笑一声:“哪敢哪敢,晚上吃太多了,跑不动。”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钱在自己身上,只要不拿去干坏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曲渊只是故作夸张的说了两句,他已经基本了解沈重这一年来的生活状态,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改变的。
到家进门一看,曲渊已经不感觉奇怪了,客厅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台电视,冰箱里放着不知道买了几天的瓜果蔬菜,一张餐桌,也就这样了。
“条件简单了点,今晚你睡沙发,我打地铺。”这套房子是沈重租的,两室一厅,也就他一个人住,没那么多要求。
两人今晚上多半是要聊个通宵,躺哪儿都是躺,曲渊跟回了自己家一样自顾自走进卧室,抱出了被套。
两人果然又聊了一整宿,因为在外面很多不方便说的话回了家都畅所欲言,聊得最多的还是这一次的暗杀事件。两人都不约而同猜到对方也在同时遭到了暗杀,可让人心情沉重的是,杀手竟然并非来自同一团队。
这让两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暗杀沈重的人都来自黑天鹅雇佣兵团,但最后两个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反倒是以前并没有过多接触的东瀛忍者家族,甚至其中一人还携带了一柄传说级的神兵。
暗杀曲渊的人出自另一个雇佣兵团,和沈重如出一辙的是,最后两人同样来自于和雇佣兵团无关的杀手家族,而这个家族来自意塔立,同样和曲渊或者他们特战分队没有太多瓜葛。
时间高度同步,两人可以肯定高弘武高弘文应该也同时遭遇了相同的事件。两人不是不想睡,这下是睡不着了,就感觉冥冥之中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在头顶交织,乌云密布。
于是曲渊昨天晚上表达的合作想法再次提了出来,这次沈重开始真正考虑,但是两人也换了一个方向,规模和市场都是次要的,拥有自己的精兵强将才是宗旨。
压下了杂乱无章的思绪,两人早上随便弄了点早餐吃了出门,什么也没带,就背了好几瓶酒徒步向着城郊走去。
很多人说崖山之后无禾国,明朝之后无华夏,他们认为禾国人的风骨在那些年的抵抗中已经消亡死去,但是这个说法就像奕州大学那位刘超副教授提出的讨论课题《论禾国精英和欧美精英的养成》一样,片面而偏激。
禾国民族的两次灭顶之灾都出现在两宋时期,但汉人无一不是铮铮傲骨,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