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水很深,有些人仗着自己会水性或者好奇,总喜欢玩水,哪一天跑到了不自知的深水区溺水了,付出任何代价也只能由自己承担。
他们转身出门那一刹那,陈中尧突然高声说道:“家父陈必良,但我是个野生的杂种,从小我行我素惯了,你要报复,找我一个人便是,不要牵连他们。”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服软,并非他良心发现不想牵连家人,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会毫不犹豫将那群名义上的家人打得没有翻身之地。不过现在局势斗转,双重人格的他不想再让陈家任何人来给他擦屁股,倘若是个外人譬如黄正江,他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驱使,但只要涉及到陈家人,那他只会更抬不起头。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要得到什么,越是想要证明什么。他坦然正视自己所有的扭曲,性格也好、嗜好也罢,但从不屑于纠正,要说他自暴自弃,也没有,只要让他嗅到任何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群陈家人刮目相看。
至于另一个原因,哦,他的双重人格,向来都不太好分析的。
“你一个人?担不起的。”秦玉诏驻足,回头,那一抹笑意森然可怖,却又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陈中尧双目喷火,难得心思深沉的他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想当初那可是李亢拿刀架着他脖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扇他耳光也没让他露出半分愤怒。
然后在秦玉诏和秦子衿消失在他眼帘的下一刻,陈中尧的表情冰雪消融,充满了阴谋味道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他舔了舔嘴角,陈家人,应该很快就会哭了吧...
他拍了拍赵拙的肩膀,纸醉金迷、惹是生非那只是他利用了点自己内心深处的的确存在的欲望再稍加包装而已,酒囊饭袋?他不置可否,因为这二十多年他一直就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的。
那偌大陈家,一个省委书记,撬得动你们吗?
因为在大厅里拉不下脸,出门后黄正江刚要开口给秦玉诏兄妹赔礼道歉,却被秦玉诏当先开口:“行了,黄局长公务繁忙,就不劳你大驾了。”
黄正江心中一慌,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事关下半辈子的官场生
涯,深知如若不能把握这唯一的机会,那他过不了两天基本就要卷铺盖走人,他把心一横,尽量的放低了姿态低声说道:“秦少爷,今天晚上的事,实在是我鲁莽了,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听到邱宏哲是怎么称呼秦玉诏的,只是连那地方官的天花板都对这人如此客气热情,黄正江已经本能的将他与帝都那边的关系联想,然后...想到了一个让他很不敢接受的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真是...作死啊!
“走了。”
秦玉诏挥挥手,竟是没有回应他,但是这态度说明了一切。
“秦少爷,就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眼看两人就要上车了,他不敢拉扯,言语之中近乎哀求,姿态也前所未有的低下。
“秦小姐、秦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差点酿成大错,您就当我是一只蚂蚁。我、我给您跪下认错,您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
眼见秦玉诏不为所动,黄正江只能把希望放在秦子衿身上,女孩子天生都比较心软,最主要的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哥,走吧。”
就连认错道歉都还得分场合的人,秦子衿不是活菩萨,没功夫去大发慈悲,若是她和秦玉诏今天真的手无缚鸡之力,那是不是便被这帮人吃定了?甚至连骨头都不剩,这么多年,她见得也不少了。
今天心情低落,实在没什么兴致要去折腾谁,否则以秦大小姐来了兴致的脾气,你不把九族三代找来挨个跪下认罪她都不姓秦。
醒悟过来的黄正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既憋屈又委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