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自顾自在一张太师椅坐下之后,孔凡宗深吸了一口气。陈月生亲自给他泡了一杯黄山毛峰,这是清明节后从黄山采下来的第一批春茶,属于一芽一叶的特级毛峰。
“我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陈州谯、二儿子陈必良、三儿子陈应昌,几个儿子都还算争气,虽然有时候吵吵闹闹,但陈家也在他们的呕心沥血之下,起码没有对不起列祖列宗。
只是...我这个二儿子陈必良,人老实忠厚,要说这是优点还算缺点,我个人认为这点本质还是不错的。坏就坏在,年轻时候他被人利用这一点,和一个风尘女子发生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关系,那时候他已经有正室,我们自然不可能让他带着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家。
这些荒唐的事情过后,那个女人生了个孩子,本来我们准备给她一笔钱,足够她富裕的度过一生,没想到她拿了孩子来谈条件,非要进我们陈家。没过多久,那女人染了病,死了。看那孩子可怜,身上也始终留着老二的血,我们商议过后最终把他接了回来。
不过这孩子终究不是嫡系所生,我忙于打理家族产业,加之老二的内人一直对此颇有微词,所以他这些年一直受了不少白眼,久而久之,养成了乖张怪癖的性格,也就越发不讨人喜欢,甚至包括老二本人。”
孔凡宗没有丝毫不耐,包括他听到陈月生状若无奈的说到那个女人携着孩子来谈条件的时候,大家族里每天发生的故事就跟红楼梦里的贾府差不了多少。
他自顾自的喝茶,还不忘给滔滔不绝的陈月生杯子里添水。
“兴许正是这些原因,那个孩子在家里没什么能说上话的人,他的性子也就更加怪癖,然后大家就更厌恶他,这就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虽然时而会听到有人提议要把他逐出门去,但是我没发话,所以他处境糟糕,却也一直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
两个月前他在酒吧得罪了两个人,这小子整天正事不干,净是去惹是生非了。人家就兄妹两人,没想到男的还是个练家子,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后来他叫了市公安局局长,结果还把
人家乌纱帽给弄丢了,这事儿闹到最后我们也没能给对方一个交代。”
孔凡宗笑问道:“何方神圣,连你的大本营都搞不定了?”
陈月生叹气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据说那两兄妹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是你知道他们给谁打了电话吗?邱书记,呵呵...”
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人,当他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也会显得无力,他揉着额头,全身都是疲惫的感觉,“当着数百人的面,就直接给邱书记打电话,邱书记当场大发雷霆,我现在连那两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老孔,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疯狂?整个徽江省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仅仅不到两个月就能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孔凡宗终于放下茶杯,惊异道:“把邱书记都惊动了?”
陈月生点点头,沉重说道:“是啊,可是两个月的时间,我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清楚,你的人广,见识也多,看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那两个年轻人,有可能是哪几个家族的?”
孔凡宗嘬了一下嘴,“全国要说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以随意跟一省一号大员打电话搬救兵的人,双手双脚就可以数出来,当然,这是我能知道的。”
他没有即刻开口,闭上眼睛右手食指轻轻敲着茶杯,他在想哪些话能聊,哪些又不能聊。四大家族的事情他了解得并不多,其中又有很多信息虽然不算绝密但是敏感,强如孔家,也不得不对他们谨慎小心!
不过这次他答应来,自然还是要想些办法的,迎着陈月生灼灼眼神,他还是说道:“你听说过杨家、宋家秦家吗?”
陈月生一呆,愣愣道:“哪个杨家宋家秦家?”
他这辈子打过交道的这家那家实在太多,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