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开门敛财,小师父难道对此没有任何评价?改变世人偏见,应从我做起。”
向来说话三言两语便能直抵人心的玄照此刻竟也无言以对,沈先生果然大才,非但实力高深,还有一颗精忠报国忠肝义胆之心,这嘴皮子也甚是了得,我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每日三省吾身,玄照真能做到随时随地顿悟,他的心胸宽广,绝对是世间少有。
沈重一席话真真假假,把玄照诓骗得一愣一愣,但总归是没有坏心肠藏在里面,至于说的那些话,当中也确实夹带着自己那个谁也没讲过的最终计划。简单说,沈重既是为公,亦是为私。
玄照挠挠头,想了一阵才回答道:“沈先生,请容小僧考虑几天,若是你等得,那就劳烦你给我一个地址,一周之后,不管我应是不应,我都过去亲口答复你,如何?”
沈重欣
然点头:“这是自然,小师父是否是打算回山一趟?”
玄照惊讶道:“先生如何知道的?”
“我刚才和你说,我也自大山里来,自我出生起就生活在那个地方。你与你师父生活十五年有余,而我父母在我八岁时便离世,自那以后我一个人一直到十八岁下山。算起来,我们两人还有诸多的共同点。”
玄照眼神明亮,畅然笑道:“那小僧与先生还真是有缘,我三岁被师父领养,九岁师父圆寂,就连这位先生...”
他指了指还在地上昏迷的陈中尧,“这位先生,和沈先生是旧识?”
沈重摇摇头,哪里算得上旧识,旧仇旧恨加起来都可以论斤论两了,他还是回了一句:“以前见过两次,并不相识。”
玄照了然,叹道:“他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逝,家中叔伯兄弟姐妹虽然众多,但是没有一个是与他亲近的,就连父亲也把他当成空气只管吃喝,今朝落魄至此,心中仇恨怨念已深,来日...多半不好...”
合着今晚上来聚头的三个人,都是孤儿啊...这奇葩的缘分,就连玄照这等心性,也感觉实在有点赶巧了。
沈重没再对玄照的感叹做出回应,陈中尧如何行事又会有什么结果,只要不来招惹他,他是没有兴趣关注的。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见交流得差不多,沈重起身告辞。玄照要离开三天,不过他说了还要回来,至于应是不应,那到时候就不是有没有可能“不应”的问题了。
沈重离开了,玄照静静看着桥外的夜色,心情略微有点杂乱。他不知道所谓的与沈重“共事”究竟要做些什么,要说在这之前他的人生目标,按照现在这个节奏,他准备再花一年半到两年游遍整个国土,然后便在这俗世中寻一处小佛堂,安度余生。
两人谈话结束十分钟之后陈中尧才悠悠转醒,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不太记得了,但是他心中笃定这肯定是沈重那家伙干的,玄照干不出这事儿来!
不过这两个人既然能凑在一起,肯定也没啥好话,陈中尧默不作声的收拾自己那点邋遢又少得可怜的家当,准备要离开这个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居所”。离开陈家后,他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对此,他好像没有半分不适。
那可不,小时候跟他妈妈,也有这么过日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