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雪心凉了下去,她低头看向脚尖,避开彤阳的目光。虽然,那目光与平时无二,古井无波。
可,向初雪就觉得那是一种凌迟,千言万语,说出来都可笑地站不住脚,她不由自嘲。
突听彤阳道“假如哪天我与你哥刀剑相向,你会怎么做?”
向初雪听之,心脏骤缩,一阵绞痛,侥幸碎落一地,该来的总会来,颓废过后反倒平静了下来。而后诧异,这话怎么也不可能是师傅正常地时候会说的话,他从来不会做假设,也从不会问这种可笑的两难问题。
可这话确实不好回答,扪心自问,这两个人对她而言都极其重要,无轻重之分。
可真要说什么,私心里她是站在月哥哥这边的,他不仅身受重伤,而且也是受害者呀!
师傅从来便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仙门名士,哪里会懂妖的无奈,妖的苦楚。
向初雪思索再三,斟酌又斟酌,终要开口。
彤阳似乎失了兴致,疲惫道“你走吧!师徒一场,这个你带走,不要反驳。”
这次却不是递过来,而是硬塞了过来。
向初雪一面惊疑彤阳的疲惫,在她印象中,师傅每日严于律己,一丝不苟,从未展现过疲惫之态。一面诧异他的强势,他从没用过命令地口吻跟她说话,想来是对她失望透顶,对月哥哥痛恨透顶,才会如此。
向初雪不想违拗彤阳,默默接过玉佩揣好,跪地三拜,含泪道“谢师傅栽培教诲,今日一别,师傅就当没我这个不孝徒弟吧!以后所做之事也与师傅无关,师傅不必为我挂怀,也不必为我出头……谢谢你!师傅!”
千言万语尽在不舍之中,向初雪站起,扭头快速跨门而出,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画面到这里便停歇了,记忆由此打住,再记不起更多。
向初雪脸露笑容,原来上辈子她不是一个人,有哥哥,有师傅,这种感觉真好。
虽说记不起更多的东西,向初雪却一点也不担心,就像现在这样,一点一滴总会慢慢想起,她不急。
不过,为什么她不是复活在上辈子呢?那便能见到夜月与彤阳了,就算一直如此,她也心甘情愿了。
想着想着,向初雪脸上渐有疯狂之色,眼眸中却是神采飞扬,神色更是变化不停,感叹、兴奋、向往……
居然她无法离开,那就让夜月与彤阳出现在这里……
他们来不了,她就造一个出来。上天如此待她,与天斗又如何?左右不过一死,不会比现在更差。
修者!神识与丹田尤为重要。
那就抽神识,剥丹田,塑新人。
此等想法,要是被修仙界众人所知,必定耻笑嘲讽她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此事,整个修仙界闻所未闻,先不论塑人,单说抽神识、剥丹田,便是自毁前程,九死一生、一生九死。也就向初雪这种初出茅庐地半吊子,敢有这样的想法。
要知道,丹田、神识,对修者而言何其重要,一旦受损,轻则筋脉、灵力枯竭,永久损伤,不可修复;重则痴傻、入魔,受尽煎熬而死。
一想到能和夜月、彤阳见面,向初雪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稍稍准备后,开始剥离丹田。
神识一动,内视小腹上方凝实如拳头大小的丹田,向初雪小心翼翼地操纵灵力把丹田分割成三等分,过程艰难而缓慢。
既要防止丹田因外力受损而坍塌,又要用灵力修复破损的丹田,还要谨慎地从皮肉之下,与筋脉相连地丹田中剥离出两颗完好无损的丹田,难之又难。
向初雪发丝、衣衫尽湿,额间冷汗顺着眼睑大颗大颗地淌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叫人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纤细的身姿,轻颤不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这还不算,剥离出体的丹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