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片沙滩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但海上的月亮特别大,也特别亮,明晃晃照着沙滩,照出了银雪茫茫的效果。
ns”标记,除了石头略有下陷,形状和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说明没有救援队来过。
没有人发现他们。
这个结果让杜来倍感气馁,他不敢想,自己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还有小豆和小苗那帮孩子,他们该怎么办?
难道真是恶事做太多,所以自己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杜来,我们今天睡哪儿呀?”
大小姐的声音,顺着海风传进他耳中,带着微微颤音,打断了杜来的思绪。
他转身看,傅妙雪抱着胳膊站在椰子树下,正瑟瑟发抖。
夜里温度下降,他们身上的衣服潮漉漉的,被海风一吹,便冷得受不了,千娇万贵的大小姐从未遭过这种罪,当下几个喷嚏打出来,好不狼狈。
“怎么也没个山洞让我们躲躲……”她闷声嘀咕,满脸的不耐与委屈。
杜来心里叹气。
他不但被困住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定时诈弹。
什么一个亿两个亿,他已经不敢指望了,只希望将来到了脱困那天,能平平安安送走这尊大佛,别得罪傅利生那种人。
不过……
应该很难吧。
天天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他要能忍得住脾气,只怕会变态。
杜来将竹筒挨个放下,一排排插在沙子里,再盖上树叶防止水份蒸发。
然后,他拿出傅妙雪给他的匕首,走进树林削了几段树枝。
傅妙雪像尾巴一样跟着他,问“杜来,我们睡哪儿啊?这里风好大,可是林子里又好黑,还有那么多虫子……”
“我试试搭个帐篷。”杜来说道。
“啊?”傅妙雪看向他手里的树枝,“怎么搭?”
“不知道。”杜来叹了口气,“跟着感觉走吧。”
傅妙雪觉得他不靠谱,“意思就是随便搭呗……”
杜来说“算是吧。”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荒岛,自然不会刻意去学习荒野求生的技能,可能小时候看过几期荒野求生的节目,但看节目,和实际操作完全是两回事。
杜来只能凭印象搭帐篷,不求质量和美观,只求最快最便捷搭起来,好让他和傅妙雪能安安稳稳睡一晚。
他劈下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砍掉枝杈,直直插土里,然后又砍了十几根稍细些的树枝,像伞的骨架一样架在中间的粗树枝上,固定方式还是用自己撕成布条的衣服,牢牢绑紧。
最后,找了些宽叶子交错缠在树枝上,只留可供一人进出的窄缝,外面再披几层棕榈叶,尽量防风。
担心半夜树叶被风吹跑,他还特意沿着帐篷一圈埋了几捧沙子。
杜来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这个简陋的伞状帐篷,大概花了他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
两个人小心翼翼爬进去后,才发现空间过分小了,他们只能蜷缩着侧躺,伸不直腿,甚至不能完全坐起来,因为会把帐篷顶开。
傅妙雪躺在冰凉的叶子上,无比心酸,她何曾吃过这种苦?
但是今天实在太累,也太饿,尽管环境糟糕到了极致,她还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杜来也一样。
完全没有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时的情动或尴尬,一躺下,便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