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桦正气血盈脑呢,这会儿周国防要是在面前,肯定活活扒他三层皮下来。
“金桦,咋还不睡呀?”郑成喜声音很轻,怕惊着她。
“哦,这不正复习功课嘛,过几天可能要考试,俺得再加把劲。”
“嘿,真乖!”郑成喜的喜悦发自内心,“俺郑成喜敢保证,闺女将来啊,肯定能有大出息!”
“好了,爹,俺犯困了,马上睡觉。”郑金桦假装打起了哈欠。
“嗯,那就赶紧睡吧!”郑成喜赶忙退了出来。
郑金桦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她得好好盘算盘算明天该怎么惩罚周国防。
这天夜里,张本民同样难以入睡,他也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郑金桦必然会对周国防放大招,势必会引起一系列反应,得想好应对之策。
一切,从崭新的一天开始。
周国防,完全没想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早晨到校后,他拿出从家里带的一个酒瓶,里面装有加了糖精的米汤,酒瓶外面,用标尺画上刻度,半厘米一个格,另外还带了一根空心细皮线,一头放进米汤里,一头露在外面。
“谁喝?”周国防不断在教室里转悠,“喝一个格子,给俺两张白纸。”
随着到教室的人越来越多,周国防兴头也变得越来越大,吆喝得很起劲。
很多同学都禁不住诱惑,他们都想尝尝传说中只需放一小粒就能让满瓶水变甜的糖精,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郑金桦来得比较迟,夜里头没睡好,起得有点晚。她进了教室,看到得意洋洋的周国防后,更是气得不行,当即二话不说,走到座位上摸出墨水瓶,拧开盖子就对准周国防泼了起来。
事情突如其来,周国防低头看着身上的墨水,有点发懵,过了一会才大吼起来,“郑金桦,你疯了是不是,凭啥泼俺一身墨水!”他把酒瓶放到座位上,撕了张作业纸,惊慌地擦着墨迹。
郑金桦哼哼着,只是看着周国防瞎忙活。
“郑金桦,你说,到底是为了啥!”周国防真的发怒了。
“为啥?你自己知道!”郑金桦因为和张本民赌过咒,当然说不出啥来。
“是不是看俺喜欢跟李晓艳在一起,你眼红?”周国防猜不出是张本民捣的鬼,只知道平常讨好李晓艳肯定会得罪郑金桦,但没想这疯丫头会下这么个狠手,他觉得没法再给郑金桦哪怕是半点面子了,于是挥舞着两手叫道“告诉你郑金桦,就你那样了,比人家李晓艳差得远呢!别嫉妒些啥,没有用的,屁用都没有,你还是你郑金桦,就那样了!就是脱了鞋子跑,跑到老,也赶不上人家!连人家脚后跟的皮都还不到!”
这话对郑金桦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她抖嗦着嘴唇,扇动着鼻翼,狠狠地咬起了牙,“好啊你个周国防,你才差呢,简直是差得连狗屎都不如!”说完,一甩手把空墨水瓶砸在了周国防头上。
“唉哟”一声,周国防捂着头蹲了下来,很快,指缝里渗出了鲜血。
动静闹大了,几个老师一起赶了过来,一看这阵势,赶紧把周国防送到了大队卫生室去包扎。
此刻郑金桦也慌了神,毕竟还小,打出血来了,哪能淡然?
张本民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儿,他还急着回去看热闹呢,许礼霞肯定会找上郑金桦家的门。那罗才花肯定是不会服软的,本来就对许礼霞和郑成喜勾搭在一起有意见,应该会借机和她大闹一场,出出气。
不过事情也有变数,就是许礼霞多少也掌握了点罗才花和刘胜利的丑事,到时完全可以拿出来降住罗才花。但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在没有啥证据的情况下,她许礼霞敢说么?还有,郑成喜也很关键,他可是夹在中间的人,没准他一声喝斥就能把事情给压下去,然后私下里解决。
没错,事情的进展确如张本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