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只要把敬老院那个上班的位置搞定就妥了。”
“没问题的!”朱延富一挺脖子,“你想安排谁过去,现在就可以把话挑明了,保证到位!”
“行,那俺就放心了。”张本民摆摆手,“今个儿就恁样吧。”
张本民甩着两腿走出公社大院,还颇有些意气风发,看来公社的书记还不错,以后应该会有很大的愉快合作空间。
未来可期,眼前可待。还得赶紧去找薛金枝,白酒可以先不拿,但香烟要先带回去。
再次来到供销社,心情很是忐忑,估计薛金枝早已憋足了劲。果然,她一见张本民就抬手一指,然后翻过手一勾。
张本民马上小跑着到柜台前,“金枝姐,张本民来到!”
“行啊你张本民,刚才可嘚瑟上天了吧!”
“哪儿啊,就是说个趣话而已。”
“趣话?”薛金枝一哼,“你知道后果么?”
“落到你手里还想啥后果,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张本民一仰头,慷慨赴义的样子摆了出来。
“还就数你聪明了!”薛金枝又是一哼,“这一回俺就再记个账,先不跟你啰嗦,不过有几个问题得问一下。”
“嗐,你这一记账,就像在俺头上悬了把剑似的,让俺一天到晚心都吊着呢。”
“那俺不管。”薛金枝歪着下巴眯起了眼,撂出了女人的小脾气,“那是你的事。”
“行行,是俺的事,俺认了还不行么。”张本民得忍着,要不啥烟啊酒的,都拿不到。
“刚才看你跟派出所民警还挺熟的,你还挺能忽悠啊。”薛金枝开始问了。
“俺从来不忽悠人,认识那民警,是因为他到俺们大队破案子,俺提供了点方便而已。”
“小小年纪,都能协助警察破案了呐,不简单呶!”
“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俺还能协助人升官发财呢。”
“嘁!”薛金枝是断然不信的,也不再问下去,又问起了学习的事,“对了,你考了个县第一,有啥学习诀窍没?”
“没有,完靠脑袋瓜子,讲啥诀窍呐。”张本民一手担着柜台,一条腿摽着另一条腿,“要是个榆木疙瘩,你就是拿出世界一流的诀窍给他用都没戏。”
“你就不能谦虚点?”
“能是能的,可就是在你面前不知不觉地就不能了。”张本民回正了身体,“或许是雄性向雌性展示本领的本性,决定了这一点。”
“咋感觉你老大不小了呢?”薛金枝皱起眉头,“有些话俺都说不出来。”
“仅仅是有些话么?有些事儿,不也一样?”
薛金枝听了这话,立刻想到了找花生米粒的事,顿时脸一红,“唉,真拿你没办法。”
张本民得胜似地嘿嘿一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敢打那个赌。现在,你可以告诉俺为啥了不?”
这一次,薛金枝没有摇头,她微微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俺那个重男轻女的爸爸么。”
“到底是公社上的人,管爹都喊爸,搁俺们大队,谁要是喊爸爸,那可要被人家笑一阵的呢。”
“甭打岔,俺认真地在讲呢。”
“哦,好好好,那俺认真地听就是!”张本民立刻拿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其实俺爸那个人吧,是非常非常好的,就是一点不好。”薛金枝说得有点小无奈,“他老是感叹俺妈没给她他生个儿子,所以俺才跟你打那个赌。本来以为是百分百能赢的,然后呢,就让你给俺爸做个干儿子,可谁知……”薛金枝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叹道:“命中无时莫强求,俺爸就没那个命。”
“哦。”张本民听完这话寻思了起来,慢吞吞地道:“要不,那,那就算俺输了吧。”
薛金枝一听还是意外至极,“你说啥?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