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提醒的刘胜利忙低下了头,说是得注意,然后就招呼众人继续收割芦苇。
河边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被郑建国看在了眼里,他没敢露面,只是偷偷地看着,最后悄悄地转身离开。
“爹,爹!”郑建国回去后,慌里慌张地推开家门,“毁了,毁了哦!”
郑成喜正盘算着个让自己都心慌慌的大事,猛地被郑建国一惊,吓得感觉心跳都几乎停止了,“日你个亲娘的!你喊个啥东西,要把老子吓死不成!”
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没了脾气,他张大嘴巴喘着气,干咽了口唾沫,“爹啊,刘胜利带人跟桑洼大队带人斗起来了!”
“哦,搁哪儿啊?”
“河边,河边哪儿,为了割芦苇的事。”
郑成喜皱起眉摸了摸下巴,“他娘个臭的,难不成要树个威望?想得美,就算他刘胜利再能折腾,也没个吊用!”
“好像也不是哦,看样子,他刘胜利还真能干!”
“干你的娘!”郑成喜一吼,“帮他长个啥威风!”
“俺是说真的,他带头和桑洼大队的书记先动了手,扭斗成一团呢!”
“哦?!他娘的,不对呀,刘胜利应该没那个胆儿呐?”郑成喜纳闷了。
“可能是有咱们公社派出所的人撑腰!”
“啥,派出所的也去了?!”
“老早就去了呢,就猫在河岸上头的小树林旁边。”
“他娘个比的,玩啥花招呢?”
“不是花招,是实打实的硬招子!”郑建国言语间似乎有点钦佩,“桑洼村大队的书记好像叫赵二毛,他都被拷上了,还被塞进了警车!不过,后来又把他给放了。”
“嚯!”郑成喜一下抖起了眉毛,“这下可要有好看的了!让他刘胜利耍威风,就等着瞧吧!”
“爹,你有法子治他?”
“小孩子甭多管大人的事,你把学习搞好就行,将来考个大学做个官,给老子撑腰!”
提到学习,郑建国有点垂头丧气,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俺尽力就是。”
“不是尽力,是要拼命!拼了命也要好好考个大学!”
“命都拼没了,考大学还有啥用!”
“那,那不是说那决心么。”郑成喜不再理睬郑建国,推了大金鹿洋车子要出门。
“哦对了,爹,派出所那警察好像跟张本民很熟悉,两人拍肩握手的,就跟他娘的老朋友一样。”郑建国叹着气,“唉,本来还想训训嘎娃的,结果搞得俺都没敢露面。”
“哦。”郑成喜小吃一惊,然后把王道力的样子描述了一番,问郑建国在场的警察是不是长那样。
郑建国点了点头。
郑成喜一撇嘴,叹了口气,“他奶奶的!那可不太妙啊。”
“俺也觉得不是个事,往后要想教训嘎娃,还得有所顾忌呢。”
“也不一定,等等看吧。”郑成喜说着,推着洋车子走了。
郑建国歪头看着郑成喜走出家院,心情很是低落。
此时,在河边的张本民,情绪也不怎么高涨,他总觉的赵二毛那边不是太稳妥,假如他要有个硬关系,杀个回马枪,能不能顶得住还难说。看来,得摸摸他的底。
下午收工,刘胜利招呼着干活的人赶紧回家换个衣服,再去张本民喝酒吃晚饭。人群散尽的时候,张本民和他一起往家走,问了赵二毛的事。
“赵二毛就跟个大痞子一样,这个俺是有听说的,至少在沙城公社都有些名气。”刘胜利见张本民还挺严肃,顿时感到情况不太妙,忙问道“有,有啥问题么?”
“没,就是问问,有些事得多想想,万一赵二毛再要兴风作浪,比如通过上面啥关系来搞咱们的事,不得有个准备?”
“是是,俺知道有个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