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领着韩湘英几个人朝大队部飞窜,得赶紧收拾一下,还要烧茶泡水。
刘胜利没去忙活,郑成喜没有喊他,同样没得到消息的还有郭连广他们几个。反正凡是郑成喜不喜欢的人,都被忽略了,他不想让他们在公社书记面前露脸。
不过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倒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郑成喜那一帮人,在大队部门口眼巴巴地看了半天,终于把张书记给盼来了,然而,张书记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在朱延富的指引下,直接去了张本民家中。
郑成喜惊讶得下巴颏差点掉下来,他不相信那是真的,怀疑是幻觉。“湘英,张,张书记去,去嘎娃家里了?”他嗫嚅着问。
忙活得最出力的韩湘英同样有着无比的失落,她有气无力地答道“应该是,是吧。”
“这他娘的都是啥事儿!”郑成喜叹了口大气,“不管咋样,得去看看呐。”
“那是哦,如果不靠前,那张书记兴许会生气的。”韩湘英一摇头,“这下可给嘎娃长脸了。”
“娘个比的,不就考了个全县第一嘛。”郑成喜恶狠狠地吐了口痰,“不信他永远都考全县第一!”说完手一挥,带着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往张本民走去。
张本民家中这会可热火着呢,满院里都是欢声笑语。
朱延富把带来的糖块分给闻声而来的乡邻们,大家伙都夸赞着感谢着。张书记坐到了屋中,与张本民谈话聊天。
关键时刻,张本民没忘刘胜利,特地让他过来服务一下,端个茶倒个水。刘胜利真的是要感恩戴德了,一直微弓着腰忙前忙后,脸上的笑容和激动的神情堆了厚厚的一层,随手可掬三大碗下来。
张书记先是说了些场面话,祝贺张本民考了全县第一,为岭东大队、为屏坝公社争了光,是全公社学生的榜样,也是全公社人民的榜样,大家都要学习他奋勇争先做第一的精神。然后,就开始转入正题,也是此行的目的。“张本民,你那在省城的亲戚,大概多少岁数?”他问
“不小了,差几年就六十了。”张本民思索着,他得准确把握好张书记的心理,“不过对大领导来说,也还能再蛮干几年的。”
“是的,级别不一样,退休的年龄也不一样。”张书记点了点头,“平常,大领导不回老家吧?”
“很少回。”张本民抿了抿嘴,“要是回的话,俺肯定会请张书记一起去看看的。”
“诶唷,那可太好了!”张书记一下高兴起来,“真是太好了!”
“张书记,平常要是有些重要的事,俺也可以传个话,但是最后到底事情能办到啥程度,就不太好保证了。”
“那是当然,没有完全能打包票的事儿。”
“其实有点可惜,俺娘不在了,爹也走了,要不跟那亲戚走动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张本民微微叹道,“不过好歹亲情还在,只是淡了点而已。”
“哦,你竟然是孤……”
“俺不是孤儿,俺还有奶奶。”张本民打断了张书记的话,“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满足程度也不一样,拿俺来说吧,觉得现在还有奶奶在,就很知足了,挺开心的。”
“哎哟,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张书记说着,对院中的朱延富招了招手。
朱延富立马跑过来,“张书记,有事请吩咐!”
“回去后,你把扶持张本民一家的事落实一下,一位老人家带个孩子生活,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张书记皱了下眉头,“一切按照上限照顾!”
“哦,张书记,张本民同学人小志气大,认为目前日子过得还行,不需要扶持救济。”朱延富放低了声音,“以前俺跟他说这些事的,但他都拒绝了。”
“是这么回事啊。”张书记点点头,“那就一次性给点钱吧,刚好趁这次拜年来看望慰问的机会,也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