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英想到了事情的根本,如何去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有啥法子?”郑成喜叹起了气,“谁他娘的能先想到那小杂子竟然被张书记赏识了,年初一就到他家里拜年,一下给他长了多少脸?而且以后啊,弄不好刘胜利个软货就窜上来了呢。”
郑成喜的话里有无限担忧和无耐,此时的他没了以往的傲气,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扣着裤腰带。
这一切,韩湘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郑成喜不做大队书记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
“湘英啊,俺告诉你,甭异想天开去靠着刘胜利。”郑成喜这句话说得很及时,点到了韩湘英的心坎之上,“如果他上了台,你这妇女主任肯定没得做。”
“是……是的,俺跟他,不是一路人。”韩湘英点点头,“其实俺也想过,如果刘胜利当了大队书记,妇女主任的位子就甭说了,只要他不给俺穿小鞋就不错了。”
“你说说,都他娘的咋回事,给一个小杂子搞成了这样的局面。”郑成喜长长地叹了口气。
“郑书记,你真拿嘎娃就没法子了么?”
“唉,个小狗杂子东西,真是让俺没法子了。”
“其实,也还有另一个办法。”韩湘英眨了眨眼睛,口气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啥法子?”
“一把手到底,将他弄到死算了!”韩湘英咬起了牙。
“啥?!”郑成喜不是没想过下这样的狠手,但从韩湘英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不太一样,而且感到后背阵阵发凉,不由得连连暗道都说他娘的最毒妇人心,日不死的,还真是哩!
此时,窗户外面还有一个人,更是头皮发麻,他就是张本民。
张本民原本是过来找孙玉香的,他想着要背后戳弄戳弄,让她再给郑成喜添点麻烦,甚至可以说是给他个灭顶之灾,因为有张书记在,随便拿捏到点东西,就可以摘掉他大队书记的帽子。没想到,孙玉香没找着,却听到了韩湘英这么个阴狠的心思。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郑成喜会不会采纳,如果一下子点到了他的火芯子上,形势还真是很严峻。因为防备一个人下死手,是很难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对方给弄死。
从个人内心上讲,张本民觉得郑成喜死有余辜没问题,但问题是,还不能让他死那么早,那样太便宜他了,最好就是让他苟活着,一辈子感受屈辱和痛苦。至于韩湘英,还不太好说,那个平常看上去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女人,害人的心思是有了,关键看是不是付诸行动,如果只是想想说说,真的还不至于死。
“哎呀!”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吼叫,孙玉香来了。
韩湘英一看,顿时叫苦连天,她真拿那个疯婆子没办法,因为孙玉香逮着她训骂起来,就像对自家的狗一样。
“你个骚妖丫子韩湘英!”孙玉香上来就要抓韩湘英的头发,“俺早就觉得你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抢了俺的东西!”
韩湘英躲闪着,“俺抢你啥了?!”
“男人,你抢俺男人了!”孙玉香一指郑成喜,“这都多少天了,他就没睡过俺一次,原来都给你个又臭又骚的妖丫子给勾了去!”
“你放屁!”韩湘英被骂得火气直冒,“俺跟郑书记在谈工作呢!”
“哎唷,还谈工作呢!弹个比毛吧你!”孙玉香两手一叉腰,“俺这个妇女主任都还没跟郑书记谈呢,你个小骚会计能谈个啥?!”
“你是妇女主任?”韩湘英冷笑了起来。
“都甭说了!”郑成喜得镇住场子,要是崩了盘笑话闹大了,他的脸上肯定不光彩,面前,最好安抚的人是韩湘英,于是道“湘英啊,你先回去吧。”
“唉,这疯婆子老恁样,啥时是个头啊!”韩湘英没法不听郑成喜的,只好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