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准头。”张本民又掷了几下,道“练到百发百中!”
“那多没趣呀,丢来掷去的。”
“你不喜欢,可代表不了别人。俺啊,从明天开始就把书包腾出来,装它满满的小石子,那练起来就过瘾了!”
“嗐,真是服了你。”刘胜利摇头笑笑。
边说边走,到了街中心,迎面来了贾严肃。
贾严肃见刘胜利在,也不敢对张本民怎么样,只是丢下一句狠话,说不信你运气老这么好,总有你放单的时候!
张本民觉得不能不当回事,整天被贾严肃惦记着,弄不好就会吃个大亏。看来还需要找王道力帮忙,趁他还没调走,得抓紧去趟公社派出所。
很遗憾,王道力已经调走了,就在两天前。
张本民扑了个空,有点小失落,就去找朱延富聊聊。一见面,朱延富就对他讲起了王道力的事。
“道力走得很急,因为县局那边刚好需要个人手顶上去,他原本是要去你们大队找你道个别的,可实在没抽出空来,所以就托俺碰着机会跟你解释一下。”朱延富道,“他邀请俺们两人有空去县城玩一趟。”
“那得等有空的,现在捞不到。”
“嗯,时间你来定就是。”朱延富点着头,“唉对了,你找王道力有啥事?”
“俺们大队有个小神经病,老是找俺的麻烦,俺寻思着让王道力当面警告他一下,或许能管不少用。”
“哦,就是那个有点尖嘴猴腮的家伙吧?”
“没错。”张本民突然想起,去年跟高奋进、孙余粮来公社耍,被贾严肃打的时候,被朱延富碰到了,还帮忙解了围,“就是他。”
“好像当时你说过,那家伙今年要死掉的。”
“是的,他是会没命的,还没到时候,也正是这个原因,俺也不想花大心思去整他了,犯不着,但给他个警告还是有必要的。”
“那事儿好办,等会俺带你去派出所找个民警就行。”
考虑到关系有生疏,万一朱延富找的民警不当回事,隔靴挠痒似地跟贾严肃说上几句,那不但不管用,还会起反作用,所以张本民没有立刻答应,“要不再等等,等下一次那家伙找茬的时候吧,不正好也有个合适的由头嘛。”
“也行,反正随时有需要随时办!”朱延富是认真的。
“嗯!”张本民一点头,表现出很当回事的样子,“俺好好准备着!”
事实上不管是真准备还是假准备,都无所谓,因为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贾严肃没再对张本民做什么过分的事,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
在对认识两性之间的关系上,贾严肃顿悟了,他觉得与其死皮赖脸地跟着女人屁股后头闻闻味干过瘾,还不如好好把自己包装一下,吸引女人主动靠过来。
贾严肃开始赶时髦了。
春意最浓时节,已年满十八的贾严肃就换上一副强劲的行头爆炸式烫花头、深色蛤蟆镜、半截袖花格子衬衫、夸张的喇叭裤,还有一双半新的三节头皮鞋。
就这模样,往街上一站,顿时惊倒一片。
“哟,贾严肃,是要上电视还是要拍电影?要不咋穿得恁么怪里怪气的,瞧着都不得劲呐。”有人打起了趣。
搁平时贾严肃肯定张口就骂,但现在他觉得已经是高高在上,犯不着再用骂人来吸引注意力了,“俺这风情,你们咋能懂嗫,潮流,潮流懂么!”说完,扶了扶眼镜,抬手指了指大家伙,“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土鳖包子!”
这还不算。
过了没几天,贾严肃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台单卡收录机,更是风骚得不行。只要一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地转悠,他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提着收录机,里面放着邓丽君的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送你送到小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