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韩湘英一听这话茬就缩了下身子,“啥孙主任不孙主任的,一个疯婆娘罢了,俺还服侍她?”
“不是吧,每次狗日的郑成喜不都让你低三下四地哄着她么?”张本民哼哼地笑道,“你还不是一口一个孙主任地叫着?”
“叫是叫了,可俺不把她当回事儿。”
“行了,吹啥牛,孙玉香那股疯劲一上来,你就瘪瘪的了。”
“那,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可以嘛,你还懂‘逢场作戏’这个词儿啊?”张本民讥笑起来。
听到这里的许礼霞,忍不住插话了,“嗌,咋能怀疑韩主任不知道啥是逢场作戏呢,她的逢场作戏可都是非常非常用力的呢!”
在这方面,许礼霞说起损话来可真的是到位。
“哦,你咋知道非常用力?”张本民知道如何配合,忙问了起来。
“她不用力,哪能从小会计的位子上蹦到妇女主任坐的那块地儿?”许礼霞不阴不阳地道,“韩主任呐,你可真是受累了,出大力喽!”
韩湘英其实并不是省油的灯,之前闷不吭声是因为人微言轻,一个小会计的话能有多大分量?所以干脆就不说什么。现在不同了,成了妇女主任,就有了高度,说起话来也犀利得很。“哟,许礼霞老大姐,就算是受累,俺也觉得值呐,完全不像某些人,出的力比俺可大多了,不过可惜啊,都是白出力,连蹦都蹦不起来!唉,俺真是觉得,你不但是受累,而且还受气,可怜,可怜哟!”
听了这些话,许礼霞的脸难看得像一堆猪大肠。也难怪,凭着一张嘴横行岭东大队好多年,今个儿,算是玩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却被鹰啄瞎了眼。
张本民当然看得出来,韩湘英冷不丁地发了个力,狠狠地给了许礼霞一闷棍,打得她可不轻。
关键时刻,就是对联盟的考验,不能让盟友吃亏呐。
咋办?
张本民摸着下巴,扭头看了下巷子拐角,眼睛陡然一放亮,惊喜道“嘿,孙玉香来了!”他像见了救星一样招起了手,“嗌,孙主任,快来呐,韩会计说现在她是妇女主任了,这,这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