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店里的券儿,可能么?”
“哦,看来你干不短时间了。”
“没呢,才刚开始,就是觉着特别好玩,所以零散带着收点耍耍。”
“只是耍?”大青年冷笑了起来,“那可都是钱呢。”
“你看俺缺钱么?”张本民指了指大内间的门,“里面都是源源不断来送钱的主,风雨无阻,只要俺店门开着,他们就会过来。”
“不开玩笑,俺是说真的,真想收了你手上的券儿。”
“你这人还真犟啊,凭啥呢?”
“俺可以给你更高一点的价格。”
“能高到俺心动不?”
“高多少你才能心动?”
“起码要在票面价之上,再加上到期后的利息。”
“开玩笑吧你,那俺赚啥?”大青年的语调中带着股怨气,“你让俺赚啥?”
“你还想靠这个赚钱?不就是耍耍嘛,既然耍不起就算呗。”张本民哼笑着。
“俺不是为了耍,是为了赚钱。”
“哦,你是为了赚钱呐。”张本民装作恍然的样子,点点头,道“是俺求着你上门来从俺这里赚钱的么?”
“那当然没有。”
“既然这样,那你还抱怨在俺这里赚不到钱?”张本民又站了起来,“你脑子坏了?以为俺是你爹呐?就应该供着你?”
“你……”大青年气怒地一瞪眼。
“俺咋了,就凭你这样的态度来上门,明显是找事的,俺这样对你就已经不错了,要不是心情好,肯定打得你认不得家,信不信?”
大青年咬了咬牙,深呼吸一下,道“得,俺不跟你吵,和气生财,俺是来谈生意的。”
“不是谈,只能是商量,而且在你觉得没有商量余地的时候,就应该立马走人,而不是跟个傻叉一样,还盯着不放!”
“你甭跟俺叫嚣,告诉你,你干收券儿这事,是违法的!”
“哟,你还挺懂的嘛,你说说看,咋就违法了呢?”
“因为你搞的这些,是属于黑市交易,你呢,就是个票耗子。”大青年振振有词地道,“国家正在管这事,财政部、人民银行,工商总局,好像还有公安部门,一共四家,联合发了通知,要求严厉打击黑市,打击票耗子。”
“你啥意思?说谁是票耗子,是俺么?”张本民抬手一指大青年。
“没啊,没说你。”
“你特么才是票耗子呢!”张本民快速上前一步,猛地一把扯下大青年的布包。
大青年着急了,赶紧伸手要抓回来。
张本民急忙侧身一闪,拉着大青年的手臂使劲一拽。大青年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这时,几个看录像的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立刻上前围住大青年。张本民趁机拉开布包,嚯,里面的国库券还真不少,起码要一千多。
见钱眼开可以,但只能心动,不能行动。张本民一扬手,把布包甩给了大青年。
大青年拿了布包连忙打开,看了看之后才放下心来。
张本民让围住大青年的人闪开,然后走上前道“你干你的,俺干俺的,甭他娘的淡吃萝卜闲操心。国家的大事,就等着吧,小老百姓急个屁,能有个空子让你钻就不错了!”
“你……”大青年看看张本民,没有说话,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骑上洋车子就走。
“张老板,这是咋回事?”有人问张本民。
“一个头脑有病的家伙,想讹俺钱呢。”张本民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香烟,每人散了一根,表示感谢。
过了没多久,孙余粮回来了,张本民让他把外面收国库券的牌子提到门内,然后把大青年的事说了。
孙余粮很生气,袖子一撸,说要是他在场,肯定对着看录像的人一吆喝,出来帮忙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