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知道没抓的?”孙义峰一哼,“都抓过了!都罚过了!现在,轮也轮到你了!”
“哦,罚钱嘛,早说啊,俺交就是了。”
“你也不能把俺们扫黄工作就看成是罚款,告诉你,性质恶劣的,还要严办呢!”郭哲军一旁厉声道。
此时,张本民出现了。“哟,两位,恁晚了还工作呐,而且还针对俺的放映厅?”他装作不太熟的样子,道“都在屏坝街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行个方便,没准以后还能成为朋友。”
“哦,张老板啊。”孙义峰接话道,“俺们不是要有意为难谁,接到了举报没法子,而且这是工作本职的事情,再说了,上面也给了指标,每年也得办理几个。”
“这个,你说的俺能理解,不过特殊情况下能回旋就回旋点嘛。”张本民看看何经验,对孙义峰道“瞧这位也不是一般人,应该是有工作单位的,你们这样一搞影响没准会很大,万一砸了人家的饭碗就有点过了吧。”
“他不是一般人?俺看不像呐。”郭哲军皱了皱眉,“要不,咋还深更半夜地来看刺激的录像呢?”
“这有啥,无非就是个喜好而已,跟身份没关系。”张本民道,“爱好是不分身份地位、讲年龄大小的。”
“呵呵,这个爱好也……”郭哲军带着点嘲讽味儿笑了起来。
“警官同志,你甭笑呐,说句真心话,你是不是也想看那种带子?”孙余粮插话了,“将心比心呐!”
“你就甭说了,这种事都是心照不宣的,说出来就有点尴尬了嘛。”张本民制止道,“人性这东西有时就是复杂了点,心里明明想做的事,往往会直摇头。”说完,对孙义峰道“其实你们为了工作也很辛苦,俺能理解,也很尊重,所以也不太好意思找关系强行去压你们,但希望你们能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能不能对看录像这种不是大奸大恶的行为,采用一点比较温和的手段去处理呢?”
“俺知道你乡大院里有关系,也能摆平这事儿。”孙义峰装作深思的样子,“要不,这次就……”
“哎哟,谢谢警官!”张本民赶紧道谢,“改天一定请你们坐一坐!”
张本民把孙义峰和郭哲军送走了,回来后何经验向他说谢谢。张本民摆摆手,说不用,你来店里看录像,店里就有责任帮你解决问题。何经验说不仅仅于此,对他在观念和思想上的理解也表示感谢。
“哦,那个也很正常嘛,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甚至还有可能是恶习,比如吃、喝、嫖、赌,但是,有的人做事有分寸不伤天害理、不影响他人,就是自己图个乐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烦就烦那些自以为是的领导啊、长辈啊啥的,动不动就板起脸,就跟个圣人似的训斥一番、批评一顿、教育一下,完把事情严重化了,结果本来还没啥事的,弄不好还就要出事!”
这番话,差不多都说到了何经验的心坎上,他立刻就对张本民产生了好感,说改天由他安排,请喝一场,把刚才的两名民警也喊上。张本民没接话,问他是哪个单位的。何经验也不含糊,说是邮电所的。
事情发展得比预想中的好,干脆省几个步骤,直接切入正题算了。张本民哦了一声, 缓缓地点着头,“虽然还没问咋称呼你,但先问个问题,如果不能帮忙的话,那问不问称呼也无所谓了。”
“说说看吧,俺会尽力的。”
“你们邮电系统,今年不是开通储蓄业务了嘛,俺想贷点款,不知能不能办成?”
“哦,这个嘛……”何必然皱起了眉头,道“邮电系统恢复办理储蓄业务,还没延伸到乡里来,而且到县里控制得也很严,毕竟才刚开始嘛。”
“懂了。”张本民点点头,既然情况如此,也没啥必要为难何经验了,至于他那会计媳妇的事,也无所谓,因为归根到底,她并没有威胁到卢小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