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等到接触的人多了,跟那些素质层次高的人在一起时就完全行不通了。
孙余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本民立刻把话题岔开,说明天就去县里把公司给注册好。
下午回到屏坝,看看时间还早,张本民说还是去沙城走一趟,现在预制厂的事是火烧眉毛,急得很,能盯就盯着点。
没错,预制厂的事确实需要盯着,因为赵二毛在有意拖延,借此来为自己增加筹码,提高身架。那八亩地里的庄稼,他一点都没动。
张本民一下气血上涌,噌噌地就来到汪础涛跟前,问那八亩地里的庄稼是有皇亲国戚嘛,一天下来咋就没个动静呢。汪础涛不相信,说事情交给赵二毛也是给他张脸面,他还能掉链子?
将信将疑的汪础涛来到厂里,一看眼睛也直了,咋回事啊?他二话没说上来就问赵二毛到底还干不干,拿架子可以拿点,可别拿过头,到时崩了盘可没法收场。
赵二毛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庄稼差不多能收了,就是靠南墙下面那块潮气儿大,还得等上几天。汪础涛没什么拐心眼,气得直翻白眼,说一亩地多少钱都谈定了,就包括地上的庄稼,还用等啥?你赵二毛就是这么做事的?早知道要是搞不定,当初还自告奋勇个啥?弄得他开口说话搭桥,结果就被架在火上烤了。
本来就没把汪础涛放在眼里的赵二毛,听了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话,轻声一哼,看上去根本就不当回事,只是淡淡地说老百姓种点庄稼不容易呢,等几天又没啥大碍。
没大碍?汪础涛抽着气说刘总和乡里都急得要命,难不成你还不知道?
赵二毛反问,你跟俺讲过的?
汪础涛被噎住了,他确实没告诉赵二毛,因为是徐端健点的名,他也就没多说。不过再怎么也不能在赵二毛面前示了弱,好歹也是个政法委员,进领导班子的。当即,他袖子一撸,说行,你赵二毛不办事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办!
说完,汪础涛转身就走。
张本民看看赵二毛,说不知道你背后有多大的本事,不过作为意向性合作伙伴,有几句话还是要提醒的。
首先,要想自己有面子,得先给别人面子。汪础涛怎么说也是乡领导班子成员,这点面子你都不给他,那不得全指望徐端健书记给兜着?所以,你跟徐书记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得考量一下。
其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事情的根本得顾及,就说这八亩地的事,对于预制厂来说就是急,而且是分秒必抢的急,结果你找个老百姓种庄稼不容易为借口,稀里糊涂地就想糊弄?
再者,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你赵二毛有多厉害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能干成多大的事也只有自己才有把握,所以还是从实际出发,不要为了拗口气就少了根筋,最后要是变成无脑儿惹了茬子,那谁都帮不了场。
赵二毛听得有点出神,毕竟张本民说得很透,他还没完全琢磨吸收就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了。
在一旁的孙余粮不断唉声叹气,说宝贵的时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浪费了,实在不行,他下地去拔庄稼。
话音一落,汪础涛又出现了,他带着土地所和党政办的几个人,后面还跟着台挖掘机,气势庞然地冲了过来。到了跟前,他二话不说,对挖掘机一挥手。
挖掘机“突突”地开进庄稼地,扬起小挖斗,不管它什么庄稼、也不管它成不成熟,统统都翻到泥土之下。
赵二毛自然是不服气的,但因为刚才听了张本民的话有所感悟,所以也就按捺住了。
汪础涛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场面人,这种时候也没忘给赵二毛留点面子,他说现八亩地的庄稼已经解决了,不用再你操心,现在就是院墙和厂房修缮的事,到底干不干、怎么干,赶紧和刘总商量,如果能干,就快点动手,如果觉得不可干,那就痛快地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