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半路出了故障趴窝,等到下一班车来了,才挤上去继续进发。张本民被夹在人群中有些透不过气,偏偏还有人放了个屎前屁,那浓郁的味儿经久不散,几乎让人窒息。最后,连司机都无法忍受,在大叫一声后,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让所有人下来蹦一蹦、跳一跳、拍打拍打衣服和头发,以彻底把身上的臭味散干净。
然而,当所有人上车后没几分钟,屎前屁又来了。司机一手掌方向盘、换挡位,一手拿毛巾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一路。
当班车进站后,在还没停稳的时候,大家就蜂拥而下,然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张本民直接把目光放到了车站对面的一排门店,他决定要弄辆车开开,到哪儿来去都方便,也省得再遇到这种受罪的事情。
张本民看中了两款车型,嘉陵本田jh70和幸福250。
嘉陵本田是整车进口国内组装,动力很强,还非常省油,老板说百公里用不了一升。不过这快车看上去有点单薄,显得不是那么霸气。幸福250则是雄壮的,尤其是发动起来后,那低沉浑厚的“喷喷”声从排气管中惯出,很让人陶醉。只是,对于现时的张本民来说似乎笨重了些。老板也说太重了,万一跌倒了扶都扶不起来。
不过最终,张本民还是选择了后者,没办法,经典的幸福250,给他的印记太深,那是一种曾经触摸不到的情怀。
现场交钱提车,骑上去见高虹芬。
满面红光的高虹芬对幸福250并不感兴趣,只是用像穹窿的眼目看着张本民,似乎一口就能把他整个吞下。
张本民当然知道禁果入腹后,生理和心理上的旱地盼甘霖之欲,他当然乐做消防员,但也有些许隐忧,没有结果的纵享,就像是扎不拢的口袋,再多珍贵的东西,或许就会在一瞬间倾覆不见,那是令人感伤的。
这一次,张本民深藏的忧伤被高虹芬洞察,当她得知缘由后,笑了,说想那么多干嘛,她甚至都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
张本民轻轻拍着高虹芬光滑的肚皮,说女人可以不想,但男人要是不想的话就是没有良心,甚至连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高虹芬沉默了会,还是笑,说得了吧,再怎么着也不会有结果,因为只是在村里就行不通,那还不被人家给议论死嘛。
这个时候,张本民也不再说什么,现时这事儿完全是无解的,于是就转了话题,说到了永博公司的事情。
高虹芬听后很是惊讶,或者说是惊吓,她说永博公司势力确实够强大,老板肖勇波是带有点黑社会性质的人,而且还有地方上的保护伞,所以能不发生抗争就尽量避免。
张本民咂摸了一番,确实是那么回事,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要不帽子大了遮住眼看不清路还会跌跟头,于是便点了点头。高虹芬安慰说,一两个小项目无所谓,往后可干的活儿多了,再说现在重要的是赶紧把桥梁板给生产出来,那可是笔大买卖。
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本民回到沙城,准备让钱老大下令,把人全拉回厂里,一门心思搞桥梁板,至于兴通桥,就放手了,让县农路办重新发包,接手的必然是永博公司了。
然而事情总有差池,就钱家老大带人收拾家伙事儿到一半时,永博公司那边又来人了,手持棍棒见人就打。在工地上的孙余粮一看,慌里慌张地跑回去向张本民报告。
当时,张本民正在厂院里欣赏崭新铮亮的幸福250,一听孙余粮说工人又被打,当即冒出三丈火头,骑上250就带着他去了。
路上,张本民寻思了过来,他还不能近距离参与冲突,所以就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堆旁停下。定睛一看,简直没救了,钱家老大领着一帮人躲进工棚,用长棍向外戳着形成一道防护,阻住了永博公司的人围攻。工棚之外的工地上,三三两两地躺着几个,狼狈地蜷缩着,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