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民警没法不弄巧成拙,他和张本民走出厂门后,迎面碰到了同事高个民警。
高个民警是听说有人到预制厂出警而匆忙赶过来的。张本民向他言简意赅地讲了整个事情,他便一挥手说是得去便民道那儿看看,这年头还能有车匪路霸?
瘦民警见状也不说话,刚好有人做替罪羊,到时可以把责任推到高个民警身上。
张本民心里有数,便借故到一边和高个民警说了几句。之后,高个民警就主动撤离,说正在忙别的案子,走了。
这下瘦民警没了指望,不过多少也有点借口,毕竟他知道了高个民警与张本民之间的关系着实非同一般,因此,他还是把出警调查石子攻击工地不顺和便民道放行料车事件,全都归咎于高个民警。
对此,张燎很是恼火,却也没有法子,因为目前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周旋这些事,并不敢惊动肖永波,所以力度有限。
“再稳一稳吧。”张燎把瘦民警喊到他在工地的办公室,并没有发脾气,“我正在谋求永博公司副总的职位,可姐夫说我不沉稳,做了副总会出问题,所以还不能找他通过县公安局给你们派出所施压。”
“所里压力要是不大,就没法很好地对预制厂动手脚呐,那个小老板是有内应的。”瘦民警道。
“就是那个大高个子吧,不用着急,先让他蹦跶一段时间,等我安稳地把兴通桥的项目做完,应该就能在姐夫面前有一定话语权了,到时请他出面办理。”
“那预制厂的料车还拦不拦?”
“没法拦了,放行。”张燎狠狠地道,“要是因为料车的问题,兴通桥工地再被石子儿攻击一番的话,就没法拢住人心了。到时人一散,工程停摆,那不又要被姐夫批评了嘛。”
“好吧,那就消停点。”
“你放心好了,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一旦我得了机会,绝对会把你推上去的,起码弄个副所长。”
“好,好的,感谢张总!”瘦民警连连点头,“现在对俺来说最有竞争力的就是那大个子了。”
“他算个什么鸟?”张燎不屑一顾,“难不成他还能指望预制厂那个屁小老板?”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也不知道那小老板有啥背景吧?”
“俺还真不太了解,他不是咱们沙城的,是屏坝乡的。”
“你要用点心,多注意点他的动向,最好摸清他的底细。”
“好的,俺肯定会多加注意。”
这话,瘦民警原本也就是一说,不过当他回到派出所看到高个民警意气风发的模样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暗下决心非得把高个民警给压下去不可。
压下高个民警,必须得靠住张燎,要靠住张燎,就一定要把他说的事给办妥,所以,瘦民警心一横,决意要抽时间多留神张本民的动向。
在这方面,张本民是大意了,近一段时间来他只是欣喜于地条钢的火热生产,而且从已经发出的几批货来看,简直是风调雨顺大丰收。当然,他也有点不安的地方,就是冶炼地条钢的污染有点大。
只要走到老窑厂大门口,抬眼一看就有灰蒙蒙的感觉,进门仔细瞧瞧就会发现到处都有一层黑乎乎的灰。这些细小的黑灰不只是老窑厂里有,周围几里地都受影响。旁边的住户人家曾来找过,说灰粉太大了,几天时间窗台上就落了厚厚一层呢,现在连衣服都不敢拿到院子里晾晒了。
被找上了门,钱家老大在本地找的临时负责人有点顶不起来,最后赔了点钱才算了事。不过这一做做法很开就形成集体效应,导致找上门的村民越来越多,最后都影响到了正常生产。
张本民有点矛盾,毕竟事情不对在前,也不能怪村民来找门。不过想想也无奈,关键时刻该狠的就要狠一点,因为冶炼地条钢不会长久,过个一两年可能就会主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