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在兴宁还怎么混?”
“我不混,只是找个地方躲着应该没问题吧。”
“那没问题,兴宁这么大,仅仅是容身当然可以。”何部伟用一副怨叹的口气道,“不过,你能甘心就那么窝着?”
“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能有个地方待着就不错了。再说,跟着沈时龙混日子容易么?不谈良心,只说暴力、金钱还有女人,就裹成了一个巨大的欲望漩涡,虽然刺激而受用,但却是时时以死亡为代价的。”
“说得有道理,但只是大道理,很多时候谋生的手段是没法选择的。在黑道上,就得一颗心黑到底,也就是说要么不加入,加入了就得守规矩,上边有命令就得执行。”
“你说得很对,前段时间我之所以入行,就是因为别无选择。可现在,我没法遵守行内的规矩,所以只有离开。”
“哦,你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儿。”何部伟叹了口气,继而笑了笑,道“说实话,刚开始我是挺为你惋惜的,不过这会儿再想想,离开沈时龙也好,因为你在他那里是很受器重,可是说到底,只不过是他想充分利用你而已。现在的黑老大,还有多少是重恩情、讲义气的?归结到最后,无非是为了自己利益的最大化。有时从表面上看,那些老大们确实对手下不错,但那是为了拉拢人心,做样子而已,并不是真的会把手下当弟兄看,所以啊,早点脱离早托新生也好,省得出生入死地干着,最后却被一脚踢开甚至当了替死鬼,那不是白白卖命嘛。”
“能认识到这些,路就走不歪,很好。”
“好不好,得看实际行动。”何部伟说着一摆手,“不谈那些,还远着呢,先把眼前的事搞好再说,得找个地方让我们安稳地待着。”
“说到安稳,还真有些没底。”张本民不无担忧地道,“恐怕沈时龙不会轻易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