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难忘吧!”
“咿,你个狗日的还敢提那茬?”章广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抽搐着鼻翼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手打断?!”
“信,现在是你说了算。”张本民知道这会儿需要安稳一点,自保重要,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可你这个样子会得报应的,一定会!”
“报应?”章广升笑了,“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谈报应。你看,老子多少年一直这样,到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这还早呢,时候未到而已。”
“就算是,你也看不到喽。”章广升抬脚踏在张本民脖子上,“不过,我已经看到了你的人生尽头。”
章广升说着,脚下不断用力。
张本民感到脖子似乎像是断了一样,气也喘不过来,渐渐头晕目眩,要昏死过去。
“章所,还是悠着点吧,回去投到拘留所是要体检的,检察院还有派驻专员呢。”马跃再次开口,对章广升进行“善意”提醒,而后又“怒视”张本民,用一副教训的口气道“你小子也老实点,如果对案件的任何环节有疑问,可以通过正常程序申诉,公安机关会给你这个权利和机会的,但现在你不要瞎折腾,那只会给我们添麻烦,最后受罪的还是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否则打你个半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章广升松开了脚,张本民咳嗽着,大口喘着气。
一会儿,张本民气息平稳下来,他从心底力感谢马跃,还存有善良。
章广升依旧骂骂咧咧,张本民不再还口。
一会儿,警用面包车内开始安静下来,章广升自个抽起了烟,吞云吐雾,甚是得意。
听着车胎的噪音,张本民知道车子在高速飞驰。此刻,他又开始幻想有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然后趁机逃脱,再次踏上流亡之路。
流亡,虽然要饱经颠沛流离之苦,如丧家之犬,还要忍受担惊受怕的心理煎熬,如惊弓之鸟,但总归来说,比回去送死要强得多。
不过,一切念头最终还是落了空,幻想变成现实的几率几乎为零。
黑夜中,警车下了高速,进入春山城区,没有直奔拘留所。
因为之前进过拘留所,张本民熟悉这方面的程序,知道第一站会是派出所问询室,等天亮后会被送到指定医院做个体检,然后再被送到拘留所。
张本民担心的是,今夜的派出所问询室内,会不会上演暴力悲剧事件。要知道胡华然和张燎家族的势力,在春山也是相当有影响,现在把他逮捕归案,没准就把他打个半死或者直接弄死,然后随便按个理由就草草了事?
幸好,一夜恐惧中并无意外发生。
张本民分析,可能是他们很自信可以走正常程序要了他的命,只是多等点而时间而已,所以没必要多事。
大概八点半钟,张本民就带到了医院,还是上次那家。
体检的医生看起来有点面熟,张本民仔细一想,上次进拘留所时负责体检的就是他。医生似乎也认出了张本民,他无声冷笑了下,微微摇了摇头。
这种无端的鄙视让张本民觉得浅薄可憎,于是回了个淡然的微笑,这让医生有些惊讶。张本民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一个在内心呐喊的人,对这个社会的失望程度有多大!”
这一下,医生更为诧异,他回避了张本民的直视,变得像个执行操作程序的机器人,面无表情。
检查结束后,张本民高傲地看了医生一眼。医生仍旧不敢正视他,像个犯了错的大孩子。
这就对了。
每个人都需要尊重,不能因为职业优势或者占据什么话语权,就想当然地站在某种高度上随意地区进行藐视和批判。
这种有点不知死活的满足感,让张本民得了瞬间的快意,但之后,便是无穷尽的悲哀,尤其是被又一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