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龙的约见,让张本民有点拿不准,不过再怎么说,觉得他应该不会有恶意,但去无妨。当晚,便谨慎只身前往。
岁月不居,人心依旧。
再见沈时龙,还是那个沉稳中带着倔强的狠角儿。“沈老板,我来了。”张本民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你能来,我很高兴。”沈时龙眼中着实透着股开心的劲儿,“来,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
张本民也不客气,否则就显得见外或者是戒备心太强。
“前几天,跟邹江明碰到了面,他谈起了你朋友经营的小食堂一事,说你找他沟通过,所以,我知道了你现在的消息。”沈时龙抿了抿嘴,道:“有些事,似乎只能讲缘分,咱们之间,现在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反正中间的曲折太多。”
“事情总是多变的,只要人不变,就什么都好。”
“对!”沈时龙一点头,“开门见山吧,以咱们之前的交往,只要心都没变,就不存在交流问题。”
“是的,否则今晚我可能就不会来了。”张本民道,“毕竟我过往有点复杂,能瞒就多瞒点,否则容易露马脚、出纰漏。”
“你放心,戴力强已经被我支开,他比不上你可靠,我是知道的。”沈时龙道,“之所以还把他放在身边,一是看好他的身手,关键时刻还能顶得上;二是也没想用多久,因为我早就打算收摊撤退了。”说到这里,沈时龙闭上了眼睛,顿了顿,而后继续道:“近半年多来,我感觉靠山有些松动,毕竟都是涉及利益的事,没有永恒的牢固关系。”
“只要有提前认识,也无所谓。”张本民道,“以利相交,利尽而疏嘛。”
“对,所以也不指望太多,眼下我已决定提前收手,就更无所谓了。以前,总想着要把钱挣足了再出国,可是哪有个够?很多人,不知不觉挣钱都挣晕了,不知道最后到底为了什么。”
“越饱胃口越大,那是傻子;能急流勇退的,才是智者。显然,你是后者,以退为进,也是人生的大赢家。”
“我也不是急流勇退,而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沈时龙叹笑道,“真的,精力明显不够用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心神很是不宁,经常莫名发慌。”
“是竞争对手给的压力太大?比如韩江龙,是不是咄咄逼人?”
“也不是,韩江龙大概还是老三块,温莎会所、龙江酒店和鼎升理财。”沈时龙一摆手,“嗐,算了,不谈那些,直接一点,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接盘。”
这个问题,张本民曾经考虑过:沈时龙的三大摊子中,白玉兰商务会馆是最容易接手的,因为可以轻松转型做酒店、宾馆。紫黄娱乐城,虽然回报高,但也需要高投入,白道上方方面面的关系要理顺,黑道上也要顶得住。至于安保公司,确实是个很好的产业,但是因为有马道成的存在,竞争会异常激烈。
“接不接盘,还用费那么大心思考虑?”沈时龙道,“以你的心智,应该不会。”
“我在想安保公司那块,据我了解,马道成这年把时间在那个领域做得突飞猛进。”张本民道,“你以前好像说过,他就是个皮条客,除了酷斯堡的娱乐生意,其他多是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现在不是喽,形势变了,玩空手套白狼的事不再那么容易搞了。近两年来,马道成也开始越来越多地转向了实体。其中,成道安保公司就是个大头,好像马道成特别看重,酷斯堡那块生意几乎是听之任之,精力全放在了安保业务上,所以嘛,发展的势头很猛。”
“那,他应该是借了力,而且借得很得势。”
“好像是有一股势力在背后推他。”沈时龙道,“但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清楚,因为要收手了,所以也没怎么关注。但是间接听闻还比较神秘,其中有种说法是一家业务在国外的公司,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