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好像听说过,官儿还不小呢,在市里能排得上号。”
“那个官员子弟是什么情况?他是干什么的?”
“据说是做生意的,别的也不知道。”老人道,“唉,那年头自己都顾不全自己,一般也没心思去管别人。”
听到这儿,张本民觉得已不虚此行,信息虽然模糊,但方向非常清晰。而且只是粗略地一分析,似乎就能摸到点头绪。
官员,排得上号,莫非就是姜上行?孩子经商,难不成就是马道成?虽然不是同姓,但那不是问题,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以姜上行的能量,给孩子单立个门户、换个姓氏去遮人耳目,易如反掌。
“喂,小伙子。”老人见张本民沉思不语,以为他悲痛过度失了神,“过去的就过去了,眼下能安稳就行,要知道,无论什么时代,民都不和官斗、不跟富争。你啊,就别再寻思父母遭的罪了,好好过个小日子,也不枉你父母当初生下的初衷。”
“是的,您说得对,是要想开点。”张本民点点头,“大爷,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办的?”
“要说事儿,那可就多了,不过归根到底就一件事,钱呐。”老人摇头叹息,“当时厂子倒闭,我有些本该得的好处没主动开口,那会儿傻啊,发扬什么高风亮节,不争不取。如今可就惨喽,儿女们不争气,家里都缺钱,其实要说他们呢,是自己年轻时不努力,只能怪自己,怨不得别人,可是,还有孙子孙女呢,所以啊,不能袖手旁观,然而那点退休金能干什么?老伴还要常年服药,唉——”
“你这事儿,真不好办。”半秃男人摇头道,“过了那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想,要是给你开个口子补上一笔,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抢呢,到最后就是集体上访,事情就大了。”
“知道,我是知道的,就是心里有点不甘,来一趟,就当是随意转转吧。”老人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安慰张本民几句。
张本民看在眼里,挺心酸,待老人走后对半秃男人说,他会拿出一笔钱,以厂里的名义给老人,安抚一下那颗受伤委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