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铺开。
郑成喜那个该死的狗东西,早已搬离了岭东村。张本民发过狠话,他不敢不听,只有乖乖照办,借口想到城里过好日子为由,找郑建军帮忙弄了间房子,和罗才花住到了县城。
村子里少了那条老狗,真人让人神清气爽。张本民在村头下了车,手拿香烟,碰到熟悉的就散烟。
这个时期的乡邻们还挺厚道,对张本民敬来的香烟很高看,个个带着笑脸问毕业了,在哪儿工作。
张本民说工作无所谓,关键是要能赚到钱。乡邻们一听,都发自肺腑地说还是找个安稳的工作好,端个铁饭碗不比什么都强嘛,多让人羡慕!张本民听了连连点头说也是,其实心里已经感慨了起来:再过几年,经济大潮汹涌而来,人人眼中都看重钱,那时就不会怎么看重啥工作了。
一路走下来,费了一包多烟。张本民仰着头,不再像儿时那样有意要缩着点儿。
快到进家的巷口时,碰到了轮椅上的周家茂。张本民走到他跟前,递过去一支烟。
“哟,好烟啊!”周家茂称赞着,但并没有伸出手,“我戒了。”
“接着吧。”张本民面带机械的微笑道。本来这种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但他周家茂却不可以,这不仅关系到面子问题,还有一种心理上的优劣势对抗,属于精神层面的较量。
“戒烟了呢,真的戒了。”周家茂摆摆手,仍旧无动于衷。
“你真是会放屁撒谎!”张本民一下拉下了脸,“你真戒烟了?”
“真,真的。”周家茂看到张本民怒气上来,有点慌。
“瞧你的食指和中指,夹烟的地方是那么焦黄,还有,身上那股老烟味儿那么浓,你竟然敢说你戒了?!”张本民咬了咬牙,“告诉你,我给烟是给你面子,可你要是自己不要脸,那可别怪我记恨!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才,才戒没多久,所以手上的痕迹和身上的烟味还没散掉。”周家茂说着,脸上硬生生挤出个皮笑肉不笑来,“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个面子还能不给?”
张本民听了一哼,手指一松,香烟掉在了地上,“你个给脸不要的东西,现在要,我还不给了呢!”
香烟掉在了地上,周家茂的脸抽搐了几下。
张本民一脚把香烟搓碎,道:“狗改不了吃屎,你周家茂一辈子就这样了,活该过得生不如死!”
周家茂抖了抖嘴角,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狠狠地打击了周家茂,张本民感到尤为惬意,对待恶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他不觉得这样做有错,一切都是童年的账,该还的谁也跑不了。同样,该感恩的,一点都不会少,就像继母魏春芳,此后余生,她将会得到的丰厚回馈。
魏春芳现在状态非常好,自从回到村里,她像是找到了灵魂,整个人不但精神了许多,而且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这都是,神意。”坐在院子里的奶奶说起这事,眼里满是欣慰。好事连锁,魏春芳的到来,奶奶也不再整天待在屋里诵经,有时会在她的陪伴下出来走走。
“是的奶奶,都是天注定的。”张本民蹲在奶奶面前,一脸幸福,“奶奶,我大学毕业了,今后就常回来看你,还有妈。”
“到时再看吧,工作要紧,也别老想着回家。”奶奶慈祥地摸着张本民的头,很满足地感慨着:“好,真的是好啊,苦尽甜来了。”
这时,魏春芳从厨房出来,端着两碗鸡蛋面,“嘎娃,赶紧和你朋友吃饭!”
“好咧,妈!”张本民站起身,对奶奶道:“奶奶,我们先吃饭去。”
“去,赶紧去,别饿着肚子。”奶奶扫扫手,“先吃点垫垫,下午让你妈多准备几个菜,晚上好好吃一顿。”
“奶奶,别让妈忙活了,下午我跟朋友到乡里有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