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成年礼下午。
利卡从云的石洞出来,直奔部落外的森林,今天他一定要摘到那几株蓝星,送给云。
蓝星是一种只长在瀑布边的淡蓝色小花,常年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像闪烁的星星一样。
瀑布里却住着领土意识非常强的水生猛兽,它们群居而生,虽然体型不大,但特别难缠又爱记仇,兽人一般都不会主动去招惹它们。
利卡信誓旦旦,今天怎么也要摘手。
刚出部落不久,遇到迎面走来的哈鲁部落首领。
利卡一直很好奇,以往雌性成年礼从没有邀请其他部落来参加,而这次,族长却邀请了那些兽人,他很疑惑,但不好奇。
巴索扫了他一眼,直径走了。
利卡未放在心上,加快步伐,一心想趁着太阳正盛,水生猛兽虚弱之际把蓝星摘到手。
阳光透过层层叠翠的大树洒下来,地面的藤条如兽人手臂般大小,相互交错缠绕,偶尔有几只长虫顺着藤条慢慢爬上树枝,等待着猎物上门。
巫医阿嬷蹲在藤条边,静静看着地面挣扎的长虫,直到利卡站在身旁都未察觉。
她很少出部落,除了玛莎的母兽父兽死那段时间,她几乎不出部落。
巫医阿嬷突然站起来,发现有人,先是一惊眼露凶光,看清来人时,又松了口气笑了笑,满脸慈祥。
几乎一瞬间,利卡竟然产生了一种被恶兽盯住的错觉,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他一般。
“利卡啊!你怎么来这里了?”巫医阿嬷满脸褶皱,笑起来慈祥又和蔼。
“我找阿鲁,阿母找他回去了。”不知怎的,他下意识不想说实话。
阿鲁淘气惯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二次找阿鲁了。
“这边没有,应该在水那边,你过去看看吧!”巫医阿嬷瞄了一眼地上的长虫,沉住心神,漫不经心般说。
“谢谢阿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地上的长虫慢慢停了下来,直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昏死了一般。
成年礼当晚,部落兽人全中了毒,来不及反抗就昏睡了过去。
短短两三天,利卡醒来部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强大的部落居然被吞并了。
雄性被禁锢在一起,塔里和祭师醒来一直想不通,哈鲁兽人是怎么避开暗中监视他们的兽人,神不知鬼不觉迷倒他们的?
直到聚会看到巫医阿嬷站在巴索身边,他们才想明白。
原来如此。
塔里冷笑,如果是她,确实能轻而易举避开人群下药。
只是他想不通,她的伴侣上一任笃玛族长,拼死拼活才把部落壮大到五百多号兽人,她又为什么要把笃玛捧手让人?
“塞尔亚,为什么这么做?”祭师强做淡定,只是望过去的目光带着一探究竟的劲儿。
为什么?为什么?塞尔亚情绪激动起来,似哭似笑。
她的崽崽在玛莎出生不久就被兽神带走了,死在一次意外中。
凭什么其他兽人完好无损的回来,她的崽崽却死了?她不甘心,那是她精心培养的崽崽,部落的第一勇士,眼看就要竞选族长了,却在一次打猎活动中死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神情开始疯癫起来,是了,一同外出打猎的还有那个事事和她崽崽作对的兽人,部落另一个勇士塔里。
否则第一勇士怎么可能轻易死去?还是在一次简单的打猎中死去。
她心里搅动着,死气沉沉的脸上悲哀又痛苦,脑海里翻滚着她一直不敢回忆的画面。
强壮的兽人如一摊软泥,生气全无的倒在地上,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直冒鲜血。
她伸手想捂住那个洞,可怎么也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