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周,没具体说过自己大名叫啥,到底多大岁数。
“啧!”
老周摇头晃脑的品尝一口茶杯里的“陈年佳酿”,随后稳如泰山不带情绪的破口大骂:“我就草泥马了!这牌里头是你有麻痹啊还是咋滴?你这么丧良心的打啊?!”
“老周,老周。”
我一看他是玩牌玩输了,突然觉得幸运骰子和他相当般配,皆是玩玩就急眼的“亡命之徒”。
“啊?”
老周用力睁开豆大的眼睛,像是回过来神般的细细说道:“哎呀!这不是小燚子吗?你不是从六楼上掉下来了吗?听小方子说,你死的老他妈惨了!”
“没死没死,医院给抢救回来了!”
我尴尬的繁衍一句,然后真情实意冲他塌肩的左肩膀打招呼:“嫂子好!”
“呼~”
从他肩膀吹过来一阵阴风,像是在跟我回礼。
他塌肩的原因便是因为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将他那出车祸离世妻子的魂魄留了下来,并且种植进他的肩膀,两者同位一体共生,却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
他很有本事,我赞香需要用的五戒香是他做的,可他从来没告诉过我制作的是什么材料,从来没说过他是哪门哪派,囫囵解释过,是梦里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教他的。
反正他所说的,我是没信。
阴气无时无刻不侵蚀他破败的身体,导致他身体越来虚弱,肩膀伤势愈演愈烈,估计再过两年,他要是不把他妻子魂魄送走的话,就得瘫痪,彻底卧床不起。
人的身体可真接受不了如此玩法。
我没得到感知力量前,是无意间注意到老周的情况,劝说过他好几次,把嫂子送走吧,在这样待下去,一人一鬼都遭罪,不会得到个好下场。
可他告诉我,他媳妇是他在人间活下去的一口心气,如果心气散了,很多没有完成的事就不会去完成了,欠下的债,就没人偿还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可以预见无数阴阳两界的业债压在他不敢弯曲的脊梁骨。
“嘿嘿嘿……你嫂子最近挺好,我也挺好。”
老周放下鼠标和茶缸子,正眼瞅我和方胖子,象征性的整理整理衣领,露出一口许未刷的烟焦牙,含蓄的说道:“你俩找我来干啥啊?借钱我可没有,今天都抽临海灵芝,兜里真是两袖清风啊!”
“不是找你借钱,找你去喝顿酒。”
我无奈的挠挠头,缓缓说出实情:“我和方胖子搬家了,寻思热锅灶,添添人气,所以想把你叫过去,咱一起吃点啥,你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正经吃饭。”
“行!”
老周爽快答应,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不玩斗地主了啊!?”
方胖子在一旁探头瞅电脑屏幕:“行啊!这一把输好几十万欢乐豆,你是站起来了啊!敢玩高倍房了!?”
“玩个蛋,20来个企鹅号都输没了!”
老周提起斗地主,便有要摔键盘砸鼠标的冲动:“碰着傻逼可真没招,手里掐着两个王,说啥都不炸!可他妈气死我了!他要是在我面前,我说啥都得照他肚子,给他来一刀,解解气!”
“得得得,别说了,知道你一走一过就杀人!”
我赶紧止住话题,继续往下扯犊子,今天不用吃饭了,可以陪老周买新电脑去了。
“操他妈的!”
老周念念不完的磨叨着。
“走啦,吃饭去吧!今天吃你最喜欢吃的火锅。”
我跟哄小孩似的哄情绪失常的老周。
“操他妈的!”
老周魔怔的没有缓过来这股劲,依然在叫骂。
“好啦好啦,吃饭去啦。”
我从椅子上拉起他就要往外走。
“操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