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慎走后,整个屋子瞬间静悄悄的,让人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她现在还在北疆的战场上。
因为打仗太无聊了,实在太无聊,自己幻想出这么多破事。
她根本没有被桥超那帮龟孙子逼得不得不诈死,她也没有身中蚀骨,包括刚刚见到的尚慎,都是假的。
直到听到一声“咔擦”声,痛楚瞬间传遍全身,整个身体突然抖了抖,好似被人拿着锤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的骨头。
这些都不是梦。
回想刚刚尚慎的表情和语气,她甚至有些不确定,她看到的尚慎,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爽快大气的尚慎吗?
那冷漠到无辜的语气,笑意盈盈却冰冷无情的笑脸,战冰疑惑,她当时怎么糊一拳砸在那张脸上。
哦,想起来了,因为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废了,连站起来都成困难,更别说一拳打在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脸上。
战冰突然扯着头发,烦躁不已。
想了想,既然尚慎要搞事情,无论如何,抓住他,无论他留了什么后手,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但战冰心里清楚,尚慎既然来跟她说这些,证明他根本不怕将他抓住。
战冰将去颜非谨的房间改为去常树的房间。
敲了门,听到里面常树大吼“大早上的,叫魂吗?”
战冰没心情多说什么,便道“师父,出了些事,还请你将尚慎绑起来。”
不一会儿,常树打开门,瞥一眼战冰“我是你家佣人吗?”
战冰“……”
常树突然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大早上的也不让人清净。”
常树漫不经心地打量完战冰,张嘴准备说什么,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最后抿紧嘴唇,没说话。
战冰“谢谢师父。”战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些日子,承蒙师父照顾,若有机会,战冰定不负师父之恩。”
她这番深情剖析,换来的却是常树带门而发出的“嘭”一声。
战冰这次却没有如以往那般,追在常树身后死皮赖脸的声音。
她努力稳住身形,对着常树的身影,又深深拜了两次。
看着常树的背影,才感觉眼睛有些湿意。
这几日真是伤春悲秋的,动不动这眼泪就跑出来,还真是不讲理。
战冰又去敲颜非谨的门,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颜非谨的声音。
战冰顿时诧异不已,还以为颜非谨偷偷趁着她不注意,不告而别,根本没想到他还在。
战冰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线了,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也因此更加显眼,惊喜道“你还在?”
颜非谨打开门,看见了战冰满脸倦容,却掩饰不住的惊喜,道“我还在,这次,我不会再不告而别了。”
这是承诺,也是他对她的一种态度,一种温柔地极致的安慰。
战冰用力地点头,顿时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疼痛,也没能让她将笑容减下去半分。
“你,没睡。”看着颜非谨眼睛下面那碍眼的青黑色,战冰的眉头不由得谨谨拧在一起。
颜非谨给她让开位置,道“进来吗?”
战冰“嗯。”
“你不也没睡。”
战冰跨过门槛的脚在空中停住,抿了抿嘴,因为一夜没睡都在想事情,这会儿嘴唇干裂,舌头不自觉地舔着嘴皮,重新落下脚。
“我说过,陪着你,你难受,无论在哪里,我都陪着你难受。”
战冰一只脚跨在门槛上,一只脚还在门外,她突然抬起头,仰视着颜非谨,眼睛直直看向颜非谨。
“你伤心,我也陪着你伤心,无论我在何处,我都会陪着你。”说完,战冰咽了口口水,却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颜非谨的眼